“什么执必家青狼骑,一次合战,就全军覆没。去年打了他们各部贵人的青狼骑,今年碰上执必家的青狼骑,也没强到哪里去!”
“玄甲骑的弟兄那阵列如墙,当真厉害!什么时候咱们也操演起来?”
“这瞧着却是难!没有几年的浸淫习练,不能心志如铁,哪里能做这样密集阵列的冲击?”
“玄甲骑弟兄都能做到,咱们恒安甲骑难道还能差似玄甲骑弟兄?都是马邑的好男儿!”“咱这算是服了,步战马战山战,玄甲骑弟兄样样来得。守得稳攻得凶,也不知道乐郎君怎么调教出这样一支军马的。这些弟兄,过去那些年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为何不早早投军,咱们并肩厮杀?去岁有他
们的话,那什么执必落落,就早该留下了,今年这什么执必贺,哪里还敢深入?”“乐郎君着实是天人!咱从军十几年,在马邑郡什么样的阵仗都见识过了,还去援过雁门郡,去救大业天子。见识的英雄人物也着实不少。如乐郎君这般的,实在是未曾见识过。有这般人物在马邑郡,在恒
安鹰扬府辅佐刘鹰击,这马邑郡还不如铁打的一般?突厥人算什么?王仁恭又算什么?”
“乐郎君何在?乐郎君何在?”
多少恒安甲骑大声呼喊着,都在找着徐乐身影。全金梁也浑身热血沸腾,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喊出声,满心委屈跟着北上,和徐乐一路闹别扭的时候,何尝想过现今这痛快淋漓的场面?
而今而后,要是他还归徐乐指挥,只要徐乐下令,眼前就算是一座山,全金梁也会一头撞上去!
这个时候全金梁还是强自按捺住激动,大声呵斥手下:“嚷嚷什么?等退到安全地方再说话!这么喧哗,像是什么军中模样?”
可全金梁的目光,也情不自禁的就回头寻找徐乐的身影。一回头望去,徐乐却没紧紧的跟着队尾,极目向后望去,就见隔着几十步距离,徐乐勒马站定。身边就是韩约和步离两人,孤零零的三骑,横在那里。徐乐已经将马槊放下,摘下一张步弓,似乎在等待着
什么。
全金梁心头一紧,就想勒马掉头回去。这个时候就见北面风雪中撞出几骑青狼骑来,不管不顾的拼命追来。而徐乐闪电一般开弓搭箭,连珠数箭射出!
风雪之中,青狼骑中箭的惨叫哀嚎之声全被掩盖,就看见这几骑青狼骑,头上脚下的摔落下来!
几名青狼骑身影闪现出来,又飞快勒住坐骑,不甘心的掉头而回。狂追一阵,寒风大雪,也将他们激愤的头脑吹得清醒一些了。
最重要的还是,这断后之人,就是那个宛若杀神一般的面甲上有愤怒金刚像的汉将!对着他,青狼骑今日实在已经提不起一战的勇气!
徐乐缓缓将弓收入弓囊之中。疲惫如潮一般涌上,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那些伤势,这一刻徐乐差点头一晕从马上栽下来。再有甲胄遮护,身手再敏捷,万军从中,也难免负创,只是都避开了要害而已。更不必说自己兼程北上,连日不眠不休,拼死血战,终于反过来将青狼骑逼迫在他们大营当中,给刘武周创造了最好的战场
环境!南北交逼的局面,能不能被一举打破,就看刘武周的了,自己已经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