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该有这场病,放心,不会有大事。”
这时门开了,陈自红慢慢走出来,神色无恙。
“阿红,你怎么样?”梁世辉拉住她的手赶紧问。
“我没事”,她看看梁世辉又看看我,“小七爷,我没事。”
但我看得出,她身上的光黯淡了很多。
“梁太太,明天你会生病,但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要担心。在你女儿生日的前一天,你就自然能出院了”,我看看思思,“你和宋捷明天搬过来,梁太太要去医院,梁先生需要陪床。你和宋捷照顾两位小姐,给她们送饭送水。”
“啊?这个不用麻烦秦小姐,让我秘书来就行”,梁世辉说。
“不行,思思和宋捷都是有修为的人,她们碰过的饭菜和饮水就干净了。别的人来做这些,不保险!”
“好,那就麻烦秦小姐和宋小姐了”,陈自红放心了。
“小七爷,阿红她真的没事吗?”梁世辉不放心。
我笑了笑,“放心吧,梁太太出院后,那胆囊炎癌变的危险就不用再担心了,身体会比以前好。”
梁世辉这才放心,把我们让到客厅,亲自给我们倒茶。
“梁先生,不用招待我们,我们一会就回酒店,思思和宋捷明天过来,我和林老师等二位小姐生日那天再来。”
我知道,这几天估计林以柔又要拉着我去另外的地方,所以先安排好梁家的事。
“真是太谢谢您和林小姐了!”梁世辉给我倒好茶,在我旁边坐下,“林老师现在怎么样?”
“她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们跟林家是世交了,当初刚收来这铜镜时,就是林江河大师给鉴定的。林小姐的爷爷林老先生又用风水帮我怀孕,并为我两个女儿保命。如今林小姐又和您一起来破局救命,这是几代的恩情,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陈自红说。
我点点头,看看梁世辉,“梁先生,我想问一下,这铜镜当初怎么得来的?”
“这铜镜是一个道人送到柜上来的,那人衣衫褴褛,没有饭吃了,用这铜镜换了十五两银子。”
我笑了笑,“恐怕他要的价格,不是十五两吧?而且这衣衫褴褛的道人,也不是梁家的陌生人吧?”
梁世辉脸上抽搐了几下,尴尬的点点头,“对……我不敢瞒您,道人是我曾祖父的一个故交,曾经交情不错。同治九年,因为一块地皮之争,两人有了过节。二十多年后,他抱着这个铜镜来柜上卖,开价纹银三十两。我曾祖父本不愿意收,但又看他可怜,就以十五两碎银子收下了这个铜镜。”
“您知那道人姓什么吗?”
“知道,姓吕,但不知道他名字。”
我点点头,“你祖父不是给的十五两,你祖父是给了他二十两碎银子,临走他将五两碎银子留在了你家铜鉴堂的大门内侧,用破布包裹,上面插了五根稻草,是这样吧?”
梁世辉噌的一声站起来,“对,您都知道!”
我示意他坐下,“吕道人当初与你曾祖因一地皮而起争执,是因为你祖父请他看风水,却不愿意足额给他卦资。我想他与吕道人应该是自小相识的好友吧,可能觉得朋友之间,吕道人还要那么多,有点过分了,我猜的对吗?”
梁世辉额头冒汗了,“是这样。我曾祖请他为梁家选一处风水宝地,开始说好的是五百钱加一石七斗糙米。谁知他看完之后,跟我祖父要十两银子加三石五斗新米。我祖父觉得他言而无信,狮子开口,因而拒绝了他,只给了他五钱加一石糙米,两人因此不悦,二十多年不往来。”
“吕道人是给你们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因而觉得要少了。你曾祖生气,就减少了卦资。二十多年后,他抱着铜镜来卖给你家,一是因为他穷困潦倒,二是也有报复之心。如若你曾祖如数给了他三十两纹银,那这铜镜将造福梁家。你们只给他二十两碎银子,他心生怨恨,将五两藏于门下,以五根稻草做咒,这意思就变了。”
“变成什么了?”梁氏夫妇急忙问。
“五犀神鉴非他能据有,他这个人德行不够。返还五两银子,那是酬谢,这意思就变成了梁家为他挡灾。至于五根稻草,寓意就是这铜镜在造福梁家的同时,会伤及梁家的第五代。”
梁世辉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没错,从那时算起,梁可梁萍正好是第五代后人!小七爷,这么说我们是被他报复了?”
我摇摇头,“他算好的,没想真的让你们家破人亡,如果在稻草上涂上血,那从收了这铜镜起,不出五年,铜鉴堂必遭兵灾,家破人亡。说到底,这是百多年前梁家欠下的一笔风水债,还好是你曾祖的故人,若是旁人,这事情就大了。”
梁世辉惊出一身冷汗,不住的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我站起来,“我们回酒店了,你们抓紧准备吧!”接下去的话我不想说了,说多了会影响人家家庭和睦了。
回到酒店,我准备放水洗澡,思思坐在客厅,一言不,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水放好后,我来到客厅,“思思,你先洗,我先看会电视。”
思思看看我,“梁萍就是那道人转世,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