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那些人哭着喊着要入股的,加起来起码得有十几万两银子,干嘛不一起收了?”傅山问。
“咱们做事得讲究,先前说是招募一百万,那就只要一百万,咱们又不是骗子,只干一票就走。”刘钧虽然缺钱,可不为因小失大,为了十来万两银子,就把自己的原则不要了。
刘钧是真心准备办这盐场的,募集一百万银子。他打算留下三十万两做为盐厂建设和招募工匠、盐工的工钱,以及挖盐井的钱。挖盐井并不简单也不便宜,得从四川的自流井、贡井一带拥有大量盐井的地方去请那些挖盐井的老匠。
一口盐井可不是水井,起码得打十丈甚至是几十丈深,甚至有百丈深几百丈深的盐井,而且盐井的口子极小,得专门的工具专门的技术。而且熬盐也是一个劳动力密集型的工作,需要大量的工人。
其实盐井比起海边的晒盐熬盐,那成本大的多,也辛苦的多。但在这个时代。运输同样也是一项高成本,因此刘钧的盐场建起来,依然有极大的前景。
虽然说招募的股银是为开盐厂,但那话是这样说而已,实际上,刘钧现在招募了一百万两股本后,等于他自己没拥有半点股份,都是那些盐商们的。但事实上,那些盐商们只不过拥有分红权。另外还保留了三年后股本收回或者转让的权利而已。
盐厂依然是刘钧的,他一分钱没花,从盐商那里弄来了开盐厂的资金,同时还只留了三十万做为盐厂的开办运转费用。大头的七十万两,被刘钧直接抽出来,用做军费。
“银子先拿去订购粮食,另外一部份给军工坊采购材料。剩下一部份做周转奖金。”钱还没拿到手,刘钧已经计划好了这些银子的用处。
“这些盐商还真有钱。”傅山感叹着道。
刘钧笑了两声,“盐商有钱人人都知道。但盐商也最精明狡诈。你以为他们拿钱给我们,是傻?不,他们很精明,他们知道自己投出的这笔钱,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收益,才会给我们投钱的。”
“他们这么相信我们,不怕我们骗他们?”
“骗他们?骗一个两个有可能,可这大小几百号盐商呢,我们真敢骗他们这一百万两银子,只怕最后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哪一个盐商背后不有着那么几个官员权贵呢。他们都知道,我不可能骗他们,也不敢骗他们。”
晚上的宴会,刘钧也到场现身,给那些合伙人们一起敬了杯酒,那些没来的及入伙的,刘钧对他们也还算客气。
喝了几杯酒,刘钧便径直离开了,反正他们也是为钱合作而已,没那么多私人感悟掺杂。回到后院,刘钧现屋里亮着灯,走进去,却见是陈圆圆正坐在屋里。
“大帅回来了。”陈圆圆刚刚正坐在案前看书,听到推门声扭头见是刘钧,脸上露出欣喜神色。
“嗯,你看什么呢?”刘钧问。自他回到虎头堡后,沈曼和陈圆圆两人倒是很默契,一人过来陪他三天,然后中间有一天空隔。刘钧回来第一天,就把陈圆圆收了房,两人经那过后,关系越见亲密。
除了还没有名份,平时虎头堡上下见了陈圆圆,都喊她陈姨娘。陈圆圆倒也接受这个称呼,且从没有跟刘钧提出过要入刘家门什么的。她在虎头堡衙城里有一个院子,就在刘钧的那院子旁边,沈曼也有一间。
平时她有时在院里看书,但还有很多时间喜欢去红袖坊,在三楼她有个房间。平时她帮着沈曼一起处理帐目,似乎做着这些事情,能让她更充实一些。
“核对下红袖坊上月的收支帐目。”陈圆圆放下帐本,过来给刘钧宽衣。
“你挺喜欢做这些啊。”
“打些时间。”陈圆圆笑道。
刘钧换了身衣服,直接靠在床头,也开始盘点起自己的帐目来。入川前,熊文灿拔了五万两银子给他,入川后,前后缴获了大约二十万两的战利品,然后又跟梅之焕他们那分了大约二十万财物战利品,以及二十余万的朝廷赏赐。
加起来,都有六十多万了,不过现银不多,很多都是些金银绸缎字典饰珍珠等东西,还得出手换成银钱,但这么多物资一下子出手还是很难的。而且上次给战士们的奖赏抚恤也用了不少。
若是今天拿下来的这七十万两银子,他手上还真没有现钱了。
可这七十万两银子入帐,也还只是稍减缓了下资金缺口而已。养五万新军,一年起码二百万两银子,除非他打算跟其它的朝廷将领一样,吃空饷,养家丁,然后带着一支毫无一用的军队。
那些从川东带回来的财物,得尽快出手,一部份放到服务社里给士兵们兑换,另外大部份得通过老丈人陆维章等关系,四处寻找下家出手换成现银。
此外,这新入帐的七十万两银子,得去采购粮食,采购骡马、采购各种铁料、铅子、硫磺、硝等材料,钱钱钱,全是钱啊。
原来只有几百号人马时,刘钧随便怎么弄,都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可现在,随便什么事情都离不开钱字。
原本刘钧打算郧阳镇五万新军自己包圆了,可现在看看,一次性练五万人马压力太大了。想了想,刘钧打算抚标的那一万兵马留给巡抚朱大典自己去练,自己也懒得管那些人了,正好,把郧阳镇原有的那一万多兵马都划归给朱大典的抚标。
虽然据刘钧所知,郧镇旧有兵一万三千,马二千,实际上水份一半多。让朱大典自己去头痛吧。
减掉那一万人马,那刘钧自己只须练四万,嗯,如果再放点手,实际上重庆副将秦翼民和白帝城守备马万年的两支人马四千人,也可以不用管。不过想想,刘钧还是不打算把这两支人马也放手。
刘钧也知道自己现在开盐场采盐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会引起很多人不满。但现在皇帝对他还正是信任之时,中原还有许多流匪没有解决呢,就算解决了,也还有关外的建虏没解决呢。
因此,很长时间里,武夫,特别是那些能打的武夫,在皇帝那里还是很能得到重用的。别说建个把盐场,就是再出格点,皇帝都能接受。
说白了,还得有兵。手握一支重兵,而且是一支能打的重兵,才有说话权,那比什么镇南侯什么总兵官,都管用的多。无论如何,都得趁这次皇帝给的机会,好好的扩编,精练。
或许,是时候办一个讲武堂了,专门轮训那些迅速提升的九头鸟军官们,同时,也挑一些优秀的苗子,从头教起,用个一两年时间教出一些正统的底层军官来。嗯,教导营也不能撤,得从军中选拔一批最优秀的士兵入教导营训练,让他们成一个士兵成功转变成一个底层军官。
复社和蕲黄各寨送来的那批年轻人,得想办法让他们多留下来一段时间。这些都是参加过数场战斗的优秀士兵,正好可以带带新兵。
“大帅,夜深了,奴服侍你更衣安歇了。”刘钧还在闭着眼睛思考着,耳边却传来陈圆圆柔媚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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