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一门虎蹲炮就在路边树下,对着他们抵近开炮,一大片小铅弹喷射而出,几个骑士顿时连人带马被轰倒,鲜血流了一地,分不出人血马血。
爆炸声不时响起,又有不少骑兵和马被轰中。
张守盛迅速打量了眼四周,现伏击他们的人数并不占优,数量跟他们大致差不多的样子,也就三四百人左右,但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以长弓和火铳还有火炮射击,加上前后路被堵,他们的骑兵挥不出优势来,骑在马上反而倒成了弓箭和火铳的耙子。
他目光在战场上搜寻着,很快现了要找的东西。
在左侧的一颗树下,有一小队人骑在马上,但他们并没有参与到进攻来。其中一人明显是这伙伏击者的指挥官,他旁边有人拿着红蓝令旗,不时摇动,通过旗语向四周的伏击者传令。
“李管队,那边,那是指挥官,杀了他们,就能突围破阵。”张守盛大喊。
有他的指点,李勇也现了那些人。
他大喝一声,“都跟我来。”
李勇带着数十骑直直的向那边杀去,一路横冲直撞。
“不好了,贼人盯上我们了,公子快撤。”一名披着铁甲的骑士也现了这伙贼匪的动向,着急的向身边的一个年轻公子喊道。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本公子的亲兵队听令,拦截他们。”年轻的公子身披银甲银披风,头戴银盔,年青英俊无比,对于直冲而来的贼匪,也丝毫不惧,根本不顾身边家将的劝告,反要正面跟贼人对拼。
一队亲兵策马上前迎战,两队骑兵狠狠的撞到了一起,短兵相接,近身肉博。李勇等人久经战场,虽是败军之将,可此时做起困兽之斗,反而越的凶悍。双方刀来剑往,战成一团,后面的炮手、弓箭手们反而无法支援。
又战了一会,李勇一伙拼着那些亡命的凶悍之气,加上丰富的战阵经验,反越打越上风,而得不到炮火弓箭支援的那些亲兵,却节节败退,转眼间已经倒下十几个。
亲队队再坚持不住,开始四散而逃,李勇并不追击,只是策马呼啸着向那年轻公子直杀而至。
“公子快走!”
“我不走,我要跟狗贼们拼了。”
俊秀公子还不肯退,家将一刀背砍在马背上,马儿吃痛之下撒腿狂奔。“公子快走,我来殿后。”
伏击战以令人惊讶的速度生转变,伏击者的指挥部被摧毁,指挥官被冲散,失去有效果指挥的伏军,特别是当两军完全缠在一起后,他们的火炮也基本挥不了用处。马贼在李勇的带领下,犹如一把砍刀,开始挥动起来,他们奔驰起来,带动越来越多的马贼奔跑起来,把一个又一个的伏兵砍倒。
张守盛也带着数十骑起冲锋,他带着人专门冲着那些虎蹲炮和炮手们杀去,把那十多门对他们威胁最大的虎蹲炮给打翻。
银甲公子被跨下马拉着跑出数十步远,好不容易才勒住了马,一回头,见刚刚还大占上风的部下,转眼已经反被贼人四下追着砍,不由眼睛都红了。
“杀贼子!”大喊一声,他挥着刀又调头冲了回去。
那中年家将张弓将一名贼匪射落马下,却见公子又回来了,不由的急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父亲曾经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仗才刚打,我怎么就能逃跑,弟兄们,跟我上,一起杀贼子。”
“杀贼子。”无数道声音响应,喊声汇集起来,立即让本来即将崩溃的士气激昂起来,竟生生的挡住了马贼们的凶猛反击。
不过看着兴奋的公子,家将的眼里却没半点高兴。以他的经验看的出,他们终究还是不如贼匪们凶悍,眼下全凭一股气支持,可这股气很快就会泄掉的,到时他们一样还是会败。他现在很后悔,怎么就没有好好拦着他呢,居然任由他带着这三百家丁就来了。
就在相距土城岗数里之外,刘钧率领着九头鸟正在策马赶来。
一名夜不收自前方纵马赶到刘钧马前,“报!”
“禀报大人,前面现两支兵马正在交战,其中一部似乎正是自虎头堡下逃走的数百贼匪,另一部身份不明,但现在正处于劣势,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刘钧也不及去想为什么这里会有一种兵马在和他的手下败兵交战,而是立即大声下令。
“全速前进,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