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庄票则同样是不记名的,但却有到付的日期,流通没问题,但取现必须得等到注明的到期时间才能兑现。
总之,大抵就是如此,庄票的数额不定,完全是存多少就是多少,既可以是一百文钱,也可以是一万两。不过一般只有极大的钱庄才会开这么大的庄票,一百情况下,一千两银一张的庄票,已经是相当大面额了。
仔细的打量了这张庄票许久,刘钧认定这是一张真正的庄票,不是假的,也不是什么付过帐的。仔细的查看了其它庄票,钱庄名字不同,印章也有不同,但全是真的。
五十多张一千两的庄票,足足五万三千两花银,见票就能兑现。
“还真是财了。”刘钧高兴的手都有些抖了,他把庄票全都塞进怀里,高兴的道,“派人禀报县府以及巡盐道和分守道、兵备道诸衙门,另外派人通知一下胡管事。”
六月最后一天的晚上,刘钧一炮而响,干了一票大的,将太平乡赵家庄的赵武团伙给一窝端了。
完全是一锅端,没一个漏网的,上上下下总共五百余人,其中赵武的家丁打手就有一百多个,另外还有两百人的分销盐贩,剩下的则是些参与贩盐的车夫脚力船工商铺伙计等等,还有赵武的家眷。
天亮以后,刘钧的信使策马往各处报信,那些偷偷摸摸闻讯前来打探消息的各方人物,也很快找到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控制着太平乡甚至东面山区很大一片地盘私盐贩卖的赵武栽了,栽的不能再栽,人头都直接挂在了双河集的大石牌坊上面,死不瞑目。
消息如风一般的迅速传开,麻城的那些私盐贩子们没有人笑的出来,以前他们没少跟赵武争地盘,可赵武死了,他们没法高兴,只感觉到深深的恐惧。这个刘钧,简直就是乱来,根本不按套路来啊。
谁都在担忧,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了。
一些凶悍的家伙,已经在如今手下的亡命之徒们时刻提防着。而一些胆怯者,甚至已经打包细软直接往府城跑去避风头了,还有些狡猾些的,则一边跑一边准备了份厚礼派人往虎头堡送去。
蕲黄地区的私盐贩们震动,官府也同样为之震动。
麻城县知县陆晋锡接到禀报时,正喝汤的他,手里的汤匙直接掉到了桌子上,他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咧着嘴直吸长气。他深深的预料到,这回刘钧肯定又要掀起一波波澜了。
“这个刘钧,怎么就不给我省省心呢。”陆晋锡当然知道县里私盐情况严重,可这种局面乃是有多方势力妥协而成,他一个小小知县并不期望去打破和改变,只求任内不要出乱子就行。可现在刘钧立马就掀了盖子,还下手这么狠,一点余地都没留。“备轿,去沈庄。”
已经在红袖坊长订了一个房间的胡广一大早也接到了禀报,接到了两个,先是刘钧的手下来报,然后过了会他的手下家丁也赶回来报告了此事。
“赵武被杀了?”
“人头都在双河集牌坊上挂着呢,赵家庄一伙全被抓了,整整抓了五百多个呢,现在整个双河集百姓都在瞧热闹。”手下擦着汗禀报道。
胡广端着茶杯轻轻吹着滚烫的茶水,微微有些走神。刘钧的手下来报,在赵庄查获了十万斤私盐,但刘钧又说这批盐不打算让他回收,而是要留给九头鸟自用。他心里轻骂着,十万斤盐自用,九头鸟那几百个人,一年有一万斤盐足够了,十万斤,难道要吃十年?
他知道刘钧先告诉他得了十万斤私盐,转而又不肯按约定回收给他们,这定是在表达不满。什么不满?估计是嫌他之前没有告诉他私盐贩的情报。
胡广也有些无奈,不是他不肯通报情报,而这是安东王的意思,目的是考验下刘钧的能力。不想这个刘钧还真厉害,他这边刚通知刘钧说安东王愿意合作,结果刘钧没几天就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赵家庄的赵武,胡广当然知道,掌控着太平乡私盐贩卖的一个盐枭,算不得什么大盐枭,但也有些势力。他原也意料刘钧可能先拿这个赵武开头,可绝想不到动手这么快,这么狠,而且效果这么好。
“你回一趟蕲州,替我向王爷送封信。”胡广放下茶杯,无奈摇头笑笑,刘钧确实向他展现出了很强大的实力,他必须立即如实告诉安东王。至于刘钧要留着那些盐,随他吧。如果按约定,这十万斤盐让他们来回收,一斤只有两厘银,十万斤不过二百两银子而已。刘钧明显不想吃这个亏,这回就先让他一回。
一天之间,黄州府、黄州卫、分守下江防道、分巡下江防道,巡盐道、麻城县、保生堡乡团等大小衙门尽收到了刘钧的禀报。不约而同的,各衙门或主官亲自带队赶来,或派出僚属代替,都奔太平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