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在这里,你可以问问你的岳父。”李春江一副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说道,如果来的是本县知县,他或许会给点礼貌,可来的只是个胥吏提上去的县丞,这种浊吏,他是根本不会正眼瞧一眼的。
“哦,对了,你岳父还欠我五百四十两银子没给呢,你问下他打算什么时候给。”
矮胖子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位祖宗怎么在这里,而且他老丈人怎么还欠人家银子?不是说刘家的二楞子不服调教,让他过来管教一下吗,怎么事情却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人家根本不想理他一眼的样子,矮胖子只好压着心里的惊惧和怒火,转头走到张屠夫那边去。这个时候,张屠夫也早傻眼了,本来他以为,等他县丞女婿一到,那刘家还不得立即跪拜求饶,到时他正好可以干脆把刘家剩下的四十亩地也给弄过到手,再顺便把之前那九十亩也给弄成绝卖,再好好的教训刘二愣子一回,省的这小子没大没小。
可一向在他眼中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县丞女婿,怎么却突然对着那个小子这么毕恭毕敬的,还对那个姓李的小子喊什么李解元。等等,李解元,李解元,这个年纪,既姓李又是解地狱,还让女婿如此恭敬的,莫不就是麻城大才子春江公子?四部尚书李长庚最喜欢的侄子?
张屠夫脑子砰的一声爆炸了。
坝上李!四部尚书李长庚!解元李春江!
这几个字不断在的他脑中回旋闪烁,然后他牙齿打战,腿打战,心里感觉特别的冷,最后砰的一声直接从椅子里滑溜到了地上,吓晕了过去。
晕倒前,他脑子里闪着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没有得罪荆湖鼎族的锁口河刘家,不用担心锦衣都督刘金吾的打压报复。可他却得罪了麻城四大望族之一的坝上李家,而且他还把四部尚书李长庚最喜欢的侄子解元李春江给得罪狠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
矮胖子县丞见自己的老丈人张屠夫直接晕倒了过去,心里倒恨不得他此时直接死了才好,自己被他牵连进了这么尴尬艰难的境地之中。
天啊,他居然得罪了春江公子,这以后还要怎么在麻城立足。
矮胖子也想晕过去,但他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晕,必须得控制局面,扭转局面,改善与春江公子的关系。
来的路上,他基本上从小舅子那里知道了这边的情况。此时他脑子迅速的转动着,结合眼前的情景,也差不多弄明白了情况。自己的老丈人欺负邻居老实的刘秀才一家,结果这回踢到铁板上了,人家儿子虽然只是个武生,可居然跟春江公子是好友。
得,认栽,什么也不用多说了。
“春江公子,继业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们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张家一回吧。”
“这话从何说起,什么饶不饶的,我们刘家不过是跟张家做点交易,买卖点田地而已,你看,卖田的契约都签好字了,现在就等着张老爷付钱呢。”
“付付付,一定付,现在就付,马上付,多少钱,我马上就让人去取银子过来。”矮胖子忙不迭声的道。
刘钧冷哼了一声,“一共一千四百六十三两,整!”
矮胖子转头冲着张老三大喝道,“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取银子去,拿一千五百两过来,取个整数,记住,要成色足,快去。”
张老三怔了一回,才啊啊啊的拔腿往家跑,凑银子去了。
刘钧淡定的看着这一切,一脸云淡风轻,毫无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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