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但......既来之，则安之，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只是找不到线索吗？现在线索主动找上门来了，你怎么反倒害怕了？”北溟曜轻笑说道，薄唇在暗夜里勾出一抹完美的曲线，美得叫人心动。

璇色的心肝微颤，却终是摇了摇头：“过去是未知，未来也是未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我......”

“既然都是未知，那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不管你再怎么担忧，无非也就是两种情况，一种，你和他们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巧合，如果真是如此，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如果是另外一种，你和他们有关系，那也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你虽然和他们有关系，却是敌对的关系，你好他坏，你有什么可担忧的？另外一种，你不仅和他们有关系，还是朋友的同伙，可这一种，也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你虽然是他们的同伙，却不赞成他们的做法，所以被他们给杀了，如果是这种，你同样不需要担忧，可如果不幸是另外一种，你是他们的同伙，也赞成他们的做法，但......这不代表你就参与了全部的事情，还可以分成参与和不参与......”

北溟曜说着，便抬手勾起了璇色的下巴，把她的头转向他，就这么四目相对，十分认真的说道：“说了那么多，我真正想说的是，你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真的参与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也应该对你的良知有信心，你的良知，是不允许你做这种事情的。”

分成两种情况？

璇色很清楚，北溟曜这所谓的分成两种情况，就是把可能生的事情概率降低，从而来安慰她。

可她明明知道这是安慰，对事实并没有什么确实的帮助，唇角却莫名的勾了起来。

她仔细看着北溟曜的五官，从他脸部的棱角一直看到了他高挺的鼻梁再看到了他那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咬一口的薄唇，最后，终于落在了他那如浩瀚星辰一般迷人至极的凤眸上。

说实话，他的眼睛可真好看，眼尾轻佻，狭长的飞入鬓角，睫羽纤长，轻轻在瞳孔上覆下氤氲，而他的瞳孔是极黑的黑，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瞳孔可以黑到这种地步，好似包容了万象，却又好似只容得下一个人。

至少在这一刻，她只能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至少在这一刻，她便是他的唯一。

“北溟曜......”璇色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眼前人却只是呢喃一般的轻轻应下。

“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璇色仰头认真的看着北溟曜的双眼，眼底尽是期待与渴望。

没错，他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当她注视北溟曜的瞳孔，当她看到他瞳孔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那种感觉就好似，曾几何时她也曾这么注视着他，曾几何时他的瞳孔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曾几何时......他们很相爱，很相爱，可是......

可是后来怎么了？

为什么她会忘记了一切？

为什么北溟曜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

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得不到答案，让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清楚的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是存在过的，只是......她想不起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