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儒七岁那年,拜入易水寒门下的时候。殿主收徒,长老当然得来捧个场。
就那次见过罢了。
之后虽然江雅儒身为易水寒座下,后来又渐渐有名有号,但在这些身居高位的长老们眼里,也不过就是个弟子罢了。
还没到值得亲自接见的地步。
如若不是因为姬凉夜这次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到了难以转圜的地步。
恐怕在这些身居高位的长老们眼里,江雅儒依旧是个不值得亲自接见的弟子罢了。
而且还是个犯了门规的有前科的弟子。
江雅儒略略转了转头,朝着濮阳和翟泰的方向,面色不改,“另一位是?”
“翟泰。”翟泰的面色也有些僵硬。
“四长老也来了?”江雅儒一板一眼的,淡淡吐出四个字来,“荣幸之至。”
濮阳和翟泰都皱着眉,只觉得易水寒座下这弟子,性格还真是不讨喜。
虽说知道江雅儒这样的人,自幼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有这样的性子在所难免。
但还是会觉得不大痛快。
而且江雅儒说完刚才那几句不冷不热的话之后,就又默了。
这让他们……不得不主动。但心里却觉得,很被动。
翟泰声音放得温和,忍住了脾气说道,“此次前来找你,是我们几个长老都认为你已经在通灵塔思过够久了,足以消弭当初的错误。”
翟泰说到当初的错误这几个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好像看见了江雅儒唇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仿若带着嘲弄。
一闪而逝,想细看时,又依旧是那样不苟言笑波澜不惊的一张脸了。
江雅儒没做声,只听着。
翟泰究不出他表情里的端倪,停顿了片刻,就继续道,“师门又出了些变故,雅儒你毕竟是师门的优秀弟子,应该为师门出力。”
“师门出了变故?”江雅儒淡声问着,明知故问着,“何故?”
翟泰有些开不了口,不管怎么样都觉得,有些太丢人了。
殿主当初干的好事儿。到头来却要让他们几个老的来卖这张老脸……
要不是当初殿主针对那姬凉夜,差点毁了人的根骨,又把这江瞎子从姬凉夜身边抢走,哪里会有现在的事情?
他们几个老家伙都是迂腐刻板的,虽说看不上姬无伤和慕越之间那点事儿,当然也看不上姬凉夜和江雅儒之间这点事儿。
但那易水寒,做事情简直不能看,做都做了,干嘛不做得绝一点?当初直接把那姬凉夜宰了,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么?
眼下可好了。
当初把人从烛龙宫那小疯子手里抢走了,眼下小疯子了狂。他们又得委曲求全,腆着张老脸来求着被关在塔里这么些时日的江瞎子……以旧情为由去和烛龙宫那小疯子和谈。
好为了师门谋些划算,简直!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