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儒一直知道的,那个人,从小到大就是那般温暖。
比他要灼灼,比他要热烈。
能够将他这颗无波无澜的心都捂热……
这样的一个人,能有多执着,能有多坚持。能有多义无反顾。
“你的人,你自己去救。”君卿若看着江雅儒,说得很认真,“也只有你能救。”
“他说他走不动了,是吗?我会走过去的。”江雅儒唇边的血渍猩红,面白如纸,那飘飘忽忽的目光,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异常坚定。
“我是他的心魔,是吗?”江雅儒看着君卿若,“哪怕要我死,只要他能好起来,我引颈就戮。”
“死什么,好日子都还没过上呢。”君卿若用帕子擦着江雅儒唇角的血渍,“他做那么多,扛那么多痛,无非也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罢了。”
君卿若目光坚定,眼睛很亮,“我们就差一点儿了,雅儒,我也是这么和凉夜说的,我们就差一点儿了!”
江雅儒轻轻地点了点头。
差一点也好,差很多也罢。
他欠的,太多。
要用这条命,这一辈子来还。
无论那个人要的是什么,只要他江雅儒还有一口气在,搏命都要给他。
他要的是江雅儒这条命?给他。
他要的如果是江雅儒的心,江雅儒也能掏出来给他。事实上,江雅儒的心,早就已经给他了。
从当初点头答应了他,这辈子陪他疯一把的时候开始。
就已经给他了。
一直到守着精疲力竭的江雅儒睡着了,君卿若才算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来。
“娘……”君卿若瘪了瘪嘴,“我感觉自己像个刽子手。”
“我也觉得你像。”阿九唇角翘着,无奈笑着说了句,“还好你没打算用青阳的事儿来扎我。”
“唉……他们俩太苦了。”
“是啊,原本我在塔里,看着雅儒每天熬着,已经觉得很不容易了,听了你说的那孩子……”阿九轻轻摇了摇头。
她很清楚,情字一毒有多伤人。所以相爱不能相守的人,哪个不是在历经磨难?
阿九庆幸的是,自己的女儿,很幸福。
母女俩又闲聊了很久,她们之间错过了太多太久的时光。
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好像无论君卿若说什么,阿九都爱听,总是笑眯眯地听着。
君卿若说话时会看着她,所以总是会不时被她身上的镣环刺痛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