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哪怕是从元老会出来的他们,都忍不住有些惊叹。
邪医大人原来竟是出身这般人家,也难怪,哪怕她一身素衣,身上也总有着几分清远孤高的贵气。
君卿若和临渊过来的时候,她都还有些无精打采的,低声埋怨着临渊,“都怪你都怪你!”
“怪我怪我。”临渊一口就承认了,“所以你路上别太急,好好休息休息。”
“就急!”君卿若瞪着他,“能不急么!赶紧去了,能多陪陪我娘,然后在回来陪你们啊,就急!”
“那……那就稍稍急点儿,别太急了。不是乏么?”临渊摸摸她的脸蛋儿,满脸都是宠溺无奈。
“若若,你这都要走了,就别和我置气了吧?”临渊声音软乎乎的哄了一句。
君卿若原本还因为腰腿酸软而毛刺儿毛刺儿的情绪,一听这话就耷拉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唉,父王和儿子就拜托你了。”
“有什么好拜托的,你的父王不是我岳父?你的儿子不是我儿子?”临渊刮刮她的鼻尖,“这么见外?”
“凉夜那边的事儿,你要是腾得出手,就帮衬着点儿。他少不经事,总得有人帮衬着些。”君卿若嘱咐道。
临渊思索片刻,就点了点头,“必要时刻我会帮忙的,但如若没到必要时刻,还是让他自己去做吧,他总得自己做的,也不是小孩子了。”
和父王、临渊还有儿子一起吃了早膳,好在儿子是那种但凡接受了,就能接受得很快的性格。
到了出的日子了,反倒没哭了。
只小嘴瘪着,看上去有些委屈巴巴的样子。
早膳过后,君卿若就准备出,他们一起将她送到了城门口。
“早点回来。”临渊站在她面前垂眸凝视着她,片刻,也顾不着还有旁人看着,直接就俯在她唇上吻下,“我会想你,很想很想。”
君卿若面色泛起薄红,轻轻点了点头,“知道。我也想你。”
然后父王就在后头像是支气管炎似的咳个不停。
君卿若朝着父王看了一眼,就看到父王在用嘴型说着三个字‘没规矩!’
她看向儿子,儿子依旧是瘪着小嘴,也不说话,也不哭,但眼圈已经有些红红的了。
她知道,儿子这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忍着呢。
她倒也没多说什么,怕自己一说这孩子就忍不住开闸,那她就不用走了。
“那我走了。”君卿若浅浅笑了笑,“我会早去早回的。”
说着她钻进马车,不得不说,其实这种感觉很不错,有人目送着出去,有人守望着回来。
她上辈子孤苦,去哪儿都是形单影只踽踽独行,没人送她走,没人盼她归。
这辈子,倒是很圆满。
车马队缓缓开出去,君卿若就听到后头城门方向,似乎被风裹挟着一道哭声细细传来。
“呜哇……娘……!”
她心里抽了抽,儿子果然是开闸了,难为他憋了这么一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