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与元老会有交集的时候,也才十七岁的年纪。所以修离惯了叫她丫头,仲琪寻常里都是叫她非欢的,有时候叫她欢丫头。
“但也没什么友善就是了。”君卿若冷哼一声,虽是没有收枪,但手垂在了身侧。
她现在和元老会的新仇旧怨可真是不少,虽说二十多年前她母亲阿九被擒一事,并不是仲琪修离和平博聪他们。
那时候他们还没坐上元老会尊主的位置呢。
但毕竟都是元老会的人,要说她没半点迁怒,也是不可能的。
“叫我进来做什么?总不会真是为了小坐这么简单?”君卿若扫了仲琪一眼,又扫了苍涯一眼,“莫不是想来和我好商好量,让我在炼比里放水,让你们丹鼎堡的炼药师夺魁?”
“我还没卑劣到这个程度。”仲琪摇了摇头,“你父亲中毒的事,虽说不是我亲自出手,但毒是我手所制,多少有我的责任。”
说着,仲琪就拿出了一个丹药瓶子来,抛给她,“我的赔礼。”
君卿若接住,打开嗅了一下,她眉梢一扬,“七品丹,你这赔礼倒是手笔大。”
盖上了瓶盖,她问道,“猜的没错的话,这就是那炼比的七品方子?”
“是。”仲琪点了点头,“公平起见,横竖我也是不能参加炼比的,所以就试着炼了炼那方子。炸了两次炉子炼出来一枚,成色一般,你将就将就。”
君卿若弯唇笑了笑,“我可没你这么公平。”
要真求公平起见,她是最不该参加这炼比的,摆明着就是过来欺负人的。
“无所谓,反正我也很想看看,你能炼出什么成色。”仲琪说着就朝着自己的徒弟抬了抬下巴,“横竖炼比上也没人能立时炼出这方子的,我徒弟咏炎算是在炼药上惊才绝艳的,目前也没能掌握。”
君卿若收了仲琪给的七品丹,算是收下了赔礼。
横竖她也没打算因为父亲中毒的事情,和仲琪要斗个什么鱼死网破。
冤有头债有主这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我炼药你也不是没见过,真的没啥好看的。”君卿若撇了撇唇,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她这话实事求是,毫不惭愧。
见过她炼药的都知道她有多乱来,随手拿随手放,完全随心所欲的方法,却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炼出的丹好看就行了。”仲琪让苍涯叫人进来给她上茶。
茶水奉上了之后,仲琪才问道,“你这次难得这般高调,是打算招兵买马?”
君卿若瞟他一眼,“你想探我口风?”
“你都做到这地步了,还用探?”仲琪反问。
君卿若想着也是,于是淡淡笑了笑,“我父亲中毒一事,我对你虽是有些怨怼,但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所以我和青霜殿,是死仇。更何况,我好不容易就收了唯一一个徒弟,还被他们关塔里去了。”
仲琪倒是散了一下思维,定定看着她,“所以你来参加丹会炼比,是想争那个进塔的机会么?”
“我还用争?”君卿若眉梢一扬,倨傲不驯。
说得也是,仲琪知道平博聪曾经多次想让她进塔里去,都被她婉拒了,当时她明显就是一副看不上的态度。
“只不过我和平博聪不对付,他以前给的那些机会,我不想要。像眼下这种各凭本事的,倒是不介意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