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风比出了两根手指,“我和他同龄,我家是他的属族,我们自幼认识,已经二十多年啦,刚认识的时候,他还不会说话呢。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高兴。”
君卿若眼睛亮了亮,她一直想要更多的了解临渊,虽然从他的嘴里,听到过一些关于他的过往。
但越了解,就越想要知道更多。
她的目光柔软了下来,“他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啊?”
“样子么?长得倒是和你儿子差不多。”怀风倒是说得并不缥缈,直接就给出了一个既定的形象来。
“只不过性格天差地别。”怀风摆了摆手,笑得无奈,“你看他现在那个性格,对人总是很淡漠,其实他从小,就是那个样子的。”
说着,怀风在君卿若的身旁坐下,手中还提着个酒壶,指间夹着两个小酒杯,递了一个给她,问道,“喝点儿么?”
“好。”
君卿若接过杯子,饮下一杯,眼睛亮晶晶的。
怀风也饮下一杯,轻叹一口说道,“所以我说啊,你真的挺厉害的。”
君卿若唇角抿着浅浅的笑,摇头道,“厉害什么,不过是他给惯的罢了。”
说着,她眼睛一转,看向怀风,“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一个月圆之夜。他满身都是一种奇怪的咒印,悄无声息地在寒潭里泡着,像是个水鬼。”
君卿若知道怀风是个碎嘴,从他这里想要得知些什么,应该不会太难。
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始终盯着怀风的眼神和表情,想要捕捉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但怀风很显然并不是个会多努力隐藏情绪的人,他表情的变化,很明显。
只听到君卿若说这话的一瞬间,怀风的表情和眼神,就倏然冷了下来。
不再是寻常里那种温润清朗的笑容,目光里仿佛一瞬间冰棱密布,冷得吓人。
其实越是平时看上去好脾气,长得也温和的人,但凡起脾气来,就越是可怕。
怀风就是很典型这样的人。
以至于一瞬间,君卿若没说话,只等着他什么时候能将那些情绪沉淀下来,告诉她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临渊。
她知道的,仿佛一直就是他的强大,他的无所不能。像是捡到了宝的孩子,觉得怎么看都是好的,没有丝毫瑕疵,也没有任何弱点。
怀风开口了,他的语速是一种不疾不徐的速度,听上去似是稳健,但细听就不难现,他仿佛每一个音节里,都在压着怒气。
“他的父亲是白帝族的王,远苍。母亲是白帝王的正君,玄真。原本应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但白帝对正君的感情很深,因为体质上的一些原因,生临渊的时候,正君差点死掉。”
“于是在临渊出生之后,白帝想尽办法救治正君,其实并没有什么时间照顾临渊,甚至可以说,在临渊的幼时,‘父母’的概念仿佛都是很模糊的。”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真要说起来,白帝甚至是因此对临渊有怨的。在正君情况最不好命悬一线的那段时间里,白帝甚至因此迁怒于临渊。”
“临渊天资极佳,不是普通的好,而是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所以开智得很晚,几岁了才学会说话。但却从刚学会走路,白帝就让他开始修炼了……”
君卿若心头一疼,像是谁在心尖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