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毕竟有着自己的骄傲,若是预料到有麻烦,自己连试都不愿试,就先推给临渊了。
那么,以后他有麻烦的时候,她又能做什么?哭哭啼啼吗?
那她好不容易熬过来的这些年,受过的蹉跎,不是都成笑话了吗?
说是这么说,人也是她亲口劝上了去鹿港城的路。
但很快,君卿若就委屈了。
这天晚上,她在王府,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帐顶,想着昨晚自己还窝在临哥温暖的胸膛里呢,现在……
她瘪了瘪嘴,垂眸就对上了臂弯里儿子一样瘪着小嘴的脸。
球球可怜巴巴说道,“娘亲,我想爹爹了。”
这话像是细针尖儿,在君卿若的心头挑了一下似的。
她心里酸酸涩涩的情绪就止不住了,将孩子拥紧,“我也想你爹爹了。”
君卿若没好气的在心里数落自己,‘装什么通情达理深明大义啊!啊?现在知道难受了吧?知道挂念了吧?该!叫你装!’
越想就越委屈了。
她不是不知道思念和记挂是什么滋味儿,在业山的几年,她也时常会挂念父王。
但是眼下这种思念的感觉,酸酸涩涩弥漫心头。
和那时对父王的挂念,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那时她处境敏感暗敌众多,只能隐而不,生怕父王会变成别人拿捏她的把柄。
而眼下,她却是有着冲动,管他什么麻烦,哪怕一切都天翻地覆了,也要把临渊绑在自己身边。
占有欲,果然是好可怕的东西啊。
一晚上她就迷迷瞪瞪的,在梦里翻来覆去的都是临渊那张倾倒众生的脸。
表情里似是带着几分委屈,不停地对她说道,“若若,你赶我?”
结果,翌日一早,她秀眉轻拧,眼神阴郁,起床气格外严重。
遑论摄政王还希望她能多好好休息,一早就将球球带进宫里玩耍去了。
君卿若无所事事,一闲下来,就觉自己好像什么事情都考虑不了,满脑子都在想临渊。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听闻你身体不适,真病了?”
谢昭天被秦远领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君卿若难看的脸色。
他是见过她虚弱时的样子的,但那时,仿佛都没有眼下这般阴郁的脸色。
君卿若半死不活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手指轻轻顶着额头,“别提了,我这相思成疾呢。”
“球球呢?”谢昭天扫了一眼在她旁边窝着的大型毛茸茸动物,“怎么只有霜狼陪着你?”
“我父王为了让我能多多休息,球球他带着呢。我这没事儿可做……”
谢昭天看到她说着,面色就愈阴郁,就差没去墙角画圈圈了,整个人透着非常严重的怨气,幽幽地扳着手指说道,“临渊去鹿港城的路,应该已经走去一半了吧,还有四日,四日他就能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