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这才抱着人离开。
君卿若已经好些了,他的灵力让她觉得很是舒适。
此刻他带着她加速朝着国师府过去,耳边拂过的风,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凉意。
临渊垂眸看她一眼,就看到她脸颊上的豁口终于止住了血,暗色的几道痂痕,边缘还有着些许红肿,在她嫩豆腐般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很突兀明显。
她是谁?她是邪医君卿若,她怕过谁?那一身骨头硬得就连临渊都觉得她宁折不弯。
此刻却是柔软的窝在他的怀里,她的柔弱也好,伤口也好,这些她绝对不会在人前显露的,此刻就露在他的眼前。
莫名就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绵绵密密地将他心里的某个位置给填满了。
“为什么不躲?”临渊声音低沉,语气却并不凛冽,声线里有着磁性,馥郁诱人,“以你的本事,躲开齐嫣然的突袭,不难。”
君卿若浅浅笑了笑,扬眸看他一眼,“累了,而且,你不是在么。”
你不是在么?
这一句话像是羽毛轻轻在他心尖撩了一下。
他目光有短暂的怔忪,这一闪而过的怔忪被君卿若看在眼里,她唇角的弧度更甚。
临渊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已经别开了目光,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轻咳一声,“我看你就是想让齐家在人前再难堪一次!”
这个狡猾的女人!临渊心想。
君卿若当然也不乏的确是有这么个想法在的,之后临渊的出现虽说是意料之外,但这个意外却比她意料之内的,来得更让她悦然。
君卿若没接临渊这话,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似乎又虚了下去,垂着的眼帘里盛着几分闪烁的狡黠。
声音听起来却是虚虚的,弱弱的,“国师大人,我都说过的,让你管管你的女人,我没功夫应付你的女人,这样我很困扰的。”
临渊闻言眉头紧拧,垂眸却只看到她垂着眸子,读不到她眸中的情绪。
他薄唇紧抿片刻,还是忍不住将灵力不要钱地散了散,包裹住她。
他声音沉沉,透着几分不悦,几分别扭,“闭嘴!本尊哪有别的女人?本尊的女人,难道现在不是本尊在管着么?”
还要怎么管?就差没叠巴叠巴按在胸膛里随身携带了,他还要怎么管?
君卿若闻言,目光怔了一下,倏然抬眸看他。
就看到男人锋利完美的下颌线轮廓,紧抿的唇角。
心中忽然泰然了不少,是啊,他不是在管着么?
君卿若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脑袋朝着他的胸膛靠了靠,缓缓睡了去。
半梦半醒间,倏然又回想起了先前看到的那几个隐在人群里的黑衣人……
那些藏在记忆里的声音又缓缓在脑中浮现。
‘你跑得掉么?你本来和我们就是一路人,你手中那么多人命,你觉得你还能当个好人?别太天真了……’
睡梦中,君卿若浑身一紧。
然后她就被愈浓烈而温暖的灵力包围,梦里那些隐藏在记忆深处的阴暗逐渐褪去。
只有那个名为临渊的男人,他仿若太阳般温暖的灵力,将她梦里的黑暗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