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坐在屋中大口喝酒。他不知道为什么救出了皇帝后,自己的手下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相反,因为自己是从离石郡过来的,那里很穷,和这些陪在天子身边的兵将们根本没法比,甚至还叫他们瞧不起。
这不,一路上不论到了哪里休息,他们这支人马都是被安排在最差的房屋中,吃的也和要饭的差不多。
每次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对不住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这段日子他并没有和其他的大将们一起吃住,相反每天都和自己的兄弟们吃住在一起。他没有多大的官儿瘾,也不想去管杂七杂八的烂事,只想自己的弟兄们能得到应有的待遇。
“大哥,这是什么鸟事,兄弟们提着脑袋救了皇帝,现在人家好像没事人一样,不说奖赏了,连问都不问一句,兄弟们有怨气啊!”尉迟恭身边的一个偏将喝了口酒抱怨道。
“他娘的,老子早知道是这样,才不会带着兄弟们来掺和这破事儿呢,倒是苦了兄弟们了,老子去看看那帮小兔崽子们,有啥怨气朝老子身上撒!”说完尉迟恭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他们被安排到离县城城门不远的一处大院中,虽说是大院,却不是完整的,估计是被突厥兵马烧过了,到处都是烧后留下的痕迹,大片大片漆黑的木头,门窗都没有。
尉迟恭带来的兵马不多,一个大院就住下了,尉迟恭还好些,手下的弟兄们知道这个将军不容易,便将唯一一间还有屋顶的房子叫他住。尉迟恭不干,一定要和兄弟们一起吃住,这样那间有屋顶的房子便成了大家喝酒吃饭的地方。
一出门,尉迟恭便见到院子里自己的手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躺或卧的在寒风中休息。他眼神很好,都能看到有几个身体单薄的兵士互相抱在一起取暖,就这样还哆哆嗦嗦的。
尉迟恭本身就很生气,看到这些更加来气,一张嘴就骂道:“什么鸟皇帝,老子们辛辛苦苦带兵来勤王,最后就这样不待见俺们,艹了,老子不干了,弟兄们,跟俺回去,不受这闲气了!”
他说话声音很大,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估计周围很多人都能听到。手下的兵士们早就受不了了,看将军都话了,一个个蹭蹭就站了起来,叫嚷着不干了,连收拾的东西都没有,齐刷刷的便开始整队。
别看尉迟恭是个粗人,但带兵方面还真有天赋。手下这些痞子兵一会儿就站好了队伍,等着他话。
尉迟恭看看自己的兄弟们,哈哈笑道:“好样的,跟着俺走,咱们还回离石去,有俺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走啦!”大步流星出了院子朝着城门走去。
身后的兵士们早就习惯了尉迟恭说话,嘻嘻哈哈跟着就走,好像一下子就将肚子里那些闲气都抛洒脑后。
县城城门早就没有了,一队人马毫无阻拦的便出了城门,朝着西边走去。
胡德奇在县衙里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尉迟恭,心里有些着急,便拉住一个县衙守卫问了几句。原来尉迟恭在这里还是有个住处的,只是他的手下都在外边受苦,他自己不愿意在这里住,搬出去和手下一起住了。
胡德奇问清楚地方,又带着两名亲兵,打马去找尉迟恭。等到了地方才现来晚了,人家早就走了。再次询问了周围的几个兵士,才知道尉迟恭一气之下回离石去了。
这下胡德奇慌了,杨广的口谕还没有传出去呢,要是找不到尉迟恭,估计他就得倒霉了。越想越怕,又问了问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才知道刚走不久,一咬牙干脆骑马去追了。
尉迟恭并没有加快速度,毕竟天气寒冷,而且弟兄们这几天也没有吃什么有油水的东西,只好慢腾腾的往前挪着。刚走了三里多,便听到后边有人喊他,而且还有马蹄声。
他叫队伍停下,自己到了后边,仔细观察了远处跑了的马匹,一共就三匹马,说明没有危险,就叫弟兄们原地休息,他站在那里等着。
胡德奇打马如飞,见尉迟恭的队伍停下了,他心里也是一松,总算赶上了。
“站住,你是谁?”尉迟恭的亲兵很负责人的将胡德奇拦在了一丈开外,还端起了手中的马槊。
胡德奇翻身下马,大声道:“咱家是陛下内监统领胡德奇,奉了陛下旨意,来给尉迟将军传旨的。”说完就往前走。
“站住,再往前就不客气了!”那名亲兵好像不害怕一样,依然坚持不叫胡德奇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