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后面没有追兵,方三郎也放缓了步伐,叫大家先休息休息再启程。
宋福因为在鹅毛口的突出表现,现在已经是方三郎跟前最得力的助手了。见方三郎叫队伍停下休息,他凑过来说道:“将军,在这里休息很危险的。”
方三郎边喝水边问道:“咋啦?有啥危险的,你说说看!”
宋福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地图,铺开道:“将军,你看,咱们现在在这里,往南去的地方都已经被窦建德叛军占领了,而且这里据说窦建德与始毕已经勾结在一起了,好像始毕还派了兵马来增援他。现在始毕那边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万一咱们遇到了突厥增援的兵马那就坏事了。”
方三郎看看地图,想了下说道:“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就算是始毕增援窦建德也不会出现在这一带啊!”说着用手指点点地图上道:“他要增援肯定是为了打仗的,要打仗那一定是往这里派兵,犯不着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吧。”方三郎把手指到了河间。
宋福看了半天,也跟着点点头道:“还是将军说的对,是我疏忽了。”
方三郎呵呵一笑道:“不过你说的也提醒了我,还是小心点儿好,去吩咐弟兄们最近这几天还是要加强戒备,多派些侦察兵出去侦查,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回来禀报。”宋福站起身答应完就去安排了。
看看天色还早,方三郎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命令继续赶路。这时一个侦察兵着急忙慌的跑来报说现了敌情。方三郎跟着他到一处小山坡后伏地身子查看。
方三郎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一个缓坡的上方,山坡在北面侦察兵现的敌情出现在山坡下方的一处空地中。
搭手往坡下一看,方三郎就有些紧张了。不大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全是突厥兵马,光能看到的就不下五千人,和这些兵马对峙的只有寥寥百十来人。
方三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赶紧组织自己的人撤离这里,要是待会儿被突厥人现了,那肯定没跑儿。他安顿传令兵赶紧去组织人马撤离,自己却在这里又观察了一会儿。不过就这一会儿时间,却实实在在叫他难忘一生。
百十来人的队伍相当有讲究。这些人清一水儿的骑兵,全部是黑色斗篷披身,面上带着面具。大部分人手中都拿着长刀,背上背着劲弓羽箭,马鞍上挂着马槊。战马也都不一样,披着全身甲,最特殊的是马嘴里还带着嚼子。这个嚼子不是普通的样式,而是两边都有两柄开了刃的尖刀,就像飞机的翅膀一样,横贯嚼子中间。
方三郎从未见过这样的队伍,仔细瞧了一下,站在前面的十几人黑袍上都绣着红色的火焰图案,手中拿着的确实圆月弯刀。这些人拱卫着一个上了正当壮年的将军,顶盔冠甲,手中长枪指着对面的突厥人正在说着什么。
本来方三郎准备赶紧撤出这里的,可看着这些人总是好奇,便没有下命令,而是悄悄观察起来。
估计是和突厥人几句不和,将军将长枪斜着往半空中一指,身后的那些兵士们突然间便弯弓搭箭瞄准了突厥兵马。
突厥领队的一看不好,瞬间叽里咕噜叫了起来,身后的那些兵马也开始防御。因为地势实在太狭窄了,突厥兵马又多,一时间施展不开,有些混乱。
那名将军抓住机会大声吼起来,只见那些黑袍骑兵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突然向着突厥人便冲了过来,手中的箭也射了出来。眨眼间突厥前阵的百十来人全部被射中,倒在马下。
方三郎大张着嘴不敢相信看到的。以寡敌众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关键是那些黑袍骑兵射出的箭居然没有一支落空的,连着五六轮箭雨,对面突厥的兵马就遭殃了。
因为他们施展不开,很多地方都是人挨着人,射出的箭有时候都是一箭射穿第一个兵士,余力未消,直接射进第二个兵士体内。方三郎震惊了,这得有多大的臂力啊。
箭雨刚过,黑袍骑兵已经到了突厥人面前,手中的长刀毫不留情的收割着生命。眨眼间人喊马嘶,突厥前阵的五百多兵士已经全部阵亡。
方三郎心里嘀咕半天,想想估计就是李向训练处的兵士也抵挡不住这样的进攻。他还没回过神来,那边黑袍骑兵已经冲进了突厥的中军之中。方三郎根本看不出这些人有什么畏惧的,去去百十来人就敢同这么多突厥兵马抗衡,而且看样子还真的能打胜,这是哪里来的天兵天将啊!
方三郎嘀咕的这会儿,战场上又生了变化。起先那十几名绣着红色火焰披风的兵士越众而出,就像刮了一阵风一样,闪电般就冲进突厥中军,砍瓜切菜般就将中军的突厥兵士杀的闻风而逃。
速度!力量!无情!
方三郎只看到瞬间功夫突厥中军已经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这只是十几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