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送走李世民,便直奔邱行恭(注1)营帐。邱行恭是此次李渊派给李世民的副先锋,也是为身经百战的大将。跟着李渊父子南征北战,立过不少战功。
此时邱行恭一脸愁眉坐在案前,低头看着地图。见房玄龄进来了,起身道:“玄龄先生你来了,二公子出了?”
房玄龄微笑道:“是啊,出了,邱将军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邱行恭带着些情绪道:“本来以为这一次能多杀些敌军,谁知道二公子也是个喜好上战场的,一有战斗都是亲自上阵,我只能在这里看守营地了。”
房玄龄观察着他的面色,默默点点头,坐下不经意的说道:“看来邱将军有怨言了!”
邱行恭刚要张嘴说是,随即看来一眼房玄龄的微笑,忽然醒悟道:“哪里哪里,就是许久没有上战场了,手心儿有些痒罢了!咱们二公子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和唐公一样,虎父无犬子啊。”说完还偷偷抹了一下额头的汗。
他以前一直跟着李建成的,当然清楚李建成和李世民面和心不合的事情,这次跟着李世民也是临时的事情,他可不想卷到两个公子的明争暗斗中去。
房玄龄打量着邱行恭笑道:“邱将军的心情二公子也理解的,之所以一直没有给将军派任务,就是想叫将军去打那些难打的地方,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准备好啊,你的任务来了!”
邱行恭借着喝水的动作,瞟了一眼房玄龄,想了一下道:“玄龄先生不要骗我啊,我是个粗人,可真的当真了啊!”
“没有骗你,二公子临走时吩咐在下去攻打二峪口的突厥后营,这不我就来找邱将军了!”房玄龄只是想看看邱行恭的立场,也没别的意思,便把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邱行恭放下茶杯道:“玄龄先生,二公子真的派了任务了?太好了,末将听先生安排!”
房玄龄站起身道:“邱将军,在下现在暂代先锋统帅一职,还要邱将军多多帮忙啊!”
“哎呀,我的玄龄先生,你有什么任务直接吩咐吧,不要和我说这些了,我保证手下的兵士们绝对服从。”邱行恭也明白房玄龄来此的目的了。
“好,那邱将军马上召集大小将领到主营帐集合,我有进攻任务。”房玄龄也不客气了,直接下了命令。
“末将领命!”邱行恭抱拳,跟着房玄龄出了营帐去通知其他将领。
一刻钟后,主营帐中,房玄龄站在大案后边,手上拿着李世民的腰牌与令牌,看着陆续进来的将领,人到齐后,他下令亲兵在帐门外守好,不许任何人靠近,这才对着众人说道。
“公子带兵去引诱图都所部人,至鹅毛口会有一场大战,临走时将这里的事情交给在下处理。现在我们的要任务就是在突厥后营主将不在的时候,一举拿下它。”
房玄龄边说边看着每一个进来的将军。除了邱行恭外,还有六名偏将,十几名队正。这些人都知道房玄龄在军中的地位,也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只是有些好奇的盯着这个文弱书生,不知道他会怎么打仗。
房玄龄见没人有意见,便笑道:“我已经有个详细的计划,下面我来分布作战任务,希望每位将军都能奋勇杀敌,等公子回来给他个惊喜。”
邱行恭率先抱拳道:“末将清楚!”众人也跟着一起抱拳。
这一天晚上,突厥后营里异常热闹,几名偏将聚在一座帐篷里嘻嘻哈哈的吃喝着。好不容易图都不在了,这些将领们也算松了一口气,不用在担惊受怕,也就放松了下来。除了派了一个小队巡夜外,其余所有人都大吃大喝起来。
帐外的兵士们也是几个一群的围坐在火堆旁,说笑着事情,偶尔还有两个兵士起来摔跤助兴。
这时在大营门口巡逻的兵士忽然看到远处有亮光出,开始时只是一点,接着越来越多,明显就是一支队伍点着火把在赶路。
这个兵士又看了半天赶紧问其他的巡逻兵是不是也看到了,众人都点头,他便撒腿往军帐里去报告。
几个将军正吃喝的高兴,一听有军队朝着他们过来,也有些惊讶。放到几里外的斥候并没有说有敌军过来啊,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几个副将商议一下,立刻集合队伍,又派斥候出去打探。营寨里一时间又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斥候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带回一个突厥兵士。偏将问是怎么回事,那个带回来的兵士道:“禀报将军,我们是跟随特勤一起去追击李世民的队伍,刚追出五十来里就碰到了。”
偏将看看这个兵士身上有血迹,头上还有绷带,便问道:“那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战况如何?”
兵士脸上露出了笑容道:“特勤带着我们直接就冲了上去,李世民的军队不堪一击,刚刚接触就溃败了,特勤去追击李世民了,吩咐我们押着俘虏先回来,这些隋兵影响追击速度,这不都带来了!”
偏将看看周围几名将军,互相商议一下道:“有多少俘虏?”
兵士道:“大概有一千三百多吧,其余的都跟着李世民往鹅毛口跑了。特勤怕夜长梦多,说要将这些俘虏直接送去可汗那里,说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处,这里还有特勤给大汗的一封信呢。”说着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偏将。
偏将接过信,上面用突厥文写着“可汗啟”,还有特勤的标志,一个小狼头。偏将有些拿不准,交给其他人有看了一圈儿,众人都没有觉得有问题,便点点头。偏将站到寨门外往往外边来的这队兵士,都和眼前这个人差不多,大多数都受了伤,而且那些俘虏更是头破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