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望北笑道,“那是自然。”
送走了吉祥,赫连望北回房擦了把脸,想了下平常二小姐可能会去的那些地方,翻来覆去只觉得都不太可能,只得起身走了出来,想先到处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碰到。
偷偷翻墙出了王府,赫连望北在夜风微拂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了一圈,却依然毫无所获。就站在一棵苍翠的槐树下整理思绪。
星空漫漫,月色如银。大街上偶尔传来街坊幼儿的夜哭之声。赫连望北眺望长街尽头,暗暗寻思,二小姐啊二小姐,你究竟在哪里呢?
“喂,赫连望北啊,快上来!上来陪我喝酒!”大街的前方,一座古香古色的牌楼之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赫连望北闻声望去,却只见二小姐慕容玉欣正举着一只酒葫芦,不住地冲着自己招手。她在牌楼之顶把酒临风,裙裾悠悠地在夜风之中飘飞,显得绰约美好。
“二小姐,可让我把你找到了!”赫连望北大喜望外,快步走到牌楼下,伸长脖子仰望着站在顶端的那人。
“还犹豫什么,上来呀!”慕容玉欣又是使劲的一招手,手中的酒葫芦一歪,里面的酒水顿时淋淋沥沥地倾泻了出来,飞溅在赫连望北的脸上,冰凉又清香。
赫连望北引袖擦了把脸上的酒水,说道,“二小姐,天色已晚,你也出来一整天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吉祥如意他们都很担心你呢。”
“呵,你都不愿意上来陪我喝酒。”慕容玉欣仰起脖子咕噜噜灌了一大口酒,醉态可掬地说道,“你不上来陪我喝酒的话,那我就不回去,就在这上面美美的睡一晚上。多好啊,我都好长时间没有在外露宿啦!”
赫连望北略一迟疑,不得已之下,只好纵身跳上了牌楼,说道,“好,二小姐说话算话,在下陪你喝完酒后,你可得跟在下回去。”
“放心吧,本小姐向来……向来……言而有信!”慕容玉欣嘻嘻笑着,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赫连望北,“那你喝,喝吧!”
赫连望北将酒葫芦举起,浅浅地啜了一小口。
慕容玉欣心花怒放,却赶紧从管家手里,将那酒葫芦又夺了回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慢慢下咽。坐在了赫连望北的身边,将酒壶又还到他手里,忽然叹息了一声。
赫连望北不知她何以叹息,只是低头不语。
慕容玉欣却忽然将头歪了过来,几乎是偎在他怀中,眼波迷离地问道,“管家,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啊?”
赫连望北内心突突一跳,咳了一声,却把酒葫芦举到唇边,假装吃酒,并不回答提问。
慕容玉欣娇羞的等了半天,见他全无反应,并且半天之后,竟然还在喝那口酒,并且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不禁大为娇嗔,劈手又将酒葫芦夺了过来,喊道,“不许你吃,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赫连望北其实已寻思了半天,却一直想不到好的方法回答,所以只好不了了之。谁知这二小姐偏偏不依不饶,迫于压力,他只好轻声说道,“二小姐是个好人。”
“就这样?一个好人?”慕容玉欣对答案显然很失望,举起酒壶咕咕再猛喝两口,一擦脸上酒渍说道,“那你喜不喜欢我啊?”
“呃……”赫连望北的脸顿时灿若桃花,心说二小姐,你好歹是名门千金一枚,在这事上应该婉约含蓄,稳重自信。所以,能不能不要这么奔放,可不可以别这样急不可待?
“呵,我就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慕容玉欣似醉非醉的说道,“你们哪,你们哪。在你们眼里,大概我就是一个来路不正,可是偏偏又运气好到爆的乡野丫头。没见过世面,上不了台面,有事没事,总是闹一处笑话,惹一堆麻烦!可是碍于身份,碍于淮南王爵的脸面,你们却又不得不强自隐忍,表面上装出恭恭敬敬的模样来,是也不是?是也不是?”
赫连望北摇一摇头,道,“不是,不是。”
“不是才怪!”二小姐的头低得更低了,都快完全靠在了管家的肩膀上,一阵幽香萦绕鼻端,管家精神一振,眨了眨眼睛,却听慕容玉欣又说道,“那你怎么连句喜欢都不愿意说出口?”
管家又犹豫了起来,许多都不肯说话。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一个个骗子,嘴上说一套,心里却又是另外的想法。”二小姐忽然小嘴一扁,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再也不想跟你们这些骗子在一起了,我想念青莲舍、想念从前的大山,想念心口如一的人,我想念我爹!”
眼见她似醉非醉,却哇哇大哭,就像一个小小心愿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赫连望北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伸过去,轻轻地拍打着她的消瘦后背,安慰道,“无论别人怎么看待你,那怎样的谎话红骗你,可是在我和吉祥如意他们眼里,你永远都是我们的二小姐,不管环境怎么改变,这一点都不会变。”
“此话当真?”慕容玉欣立刻破涕为笑,点漆瞳仁放出闪闪的光彩。
赫连望北点头道,“当真。”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二小姐神灵活现的开始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