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大兵最后只剩下了十二万,留在广武城前的残肢焦尸和断箭残刀诉说着这场战役曾经是多么的激壮惨烈。广武城内却是一片沸腾,城守兵不仅成功守卫了广武,而且大折敌军,广武的百姓全涌到了城楼处,鞭炮声从早到晚一进未停歇过,为此一役,整个广武的百姓都出过力,即便微薄,却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敲喜锣的人来来回回的奔蹿在大街小巷传着捷报,有民众组织的狮鼓龙队在城楼下表演以犒劳将士,而那些曾从洚原逃离出来的难民在城楼外烧着纸钱含泪冥告。这一役虽广武大胜,但仍折兵十几万,战士们一方面为战争的胜利而欢欣着,另一方面却为捐躯的战友默哀,德天所有的士兵都在左上臂扎了黑色挽巾。
冀九与韩梦愚并未战死沙场,而他们所剩的兵力退回了洚原,战役究竟是否还会继续,德天这一方还不确定,或许,磐会再犯,或许他们会乘胜再出兵夺回洚原,因此,这一役其实并不代表着真正的完结。
城楼外锣鼓喧天,那胜似过年的喜气却无法影响主帅营内的超低气压。
主帅营房里的将士跪了一地,睚眦坐于公案之后,手紧握成拳,盛怒的的脸庞让他的棱角更加的分明,紧抿着薄唇,金色战甲一直未卸,他以这个姿势已坐了一刻钟的时间,一言未,底下匍匐着的众将士大气也不敢出,但是长久的下跪,膝盖有些疼痛,腰也非常的酸,本来大胜后应该是犒赏大军,现在也该是把言狂欢的时候,但是四皇子好像是打算并不让他们好过。
“是谁让你们罔顾命令私自出城的?”终于开口,那语调却森冷的极赋危险。
“谁?!”狠拍公案,他无法容忍他的讯问无人回应。
“我!”同一时间,跪地的将士齐齐的拱手回答。
眉峰骤拢,怒火也在瞬间涨至最高,抽剑将眼前的公案一刀劈成了两半,在公案因碎裂而出的巨大声响中,睚眦开始大雷霆,眼前这一群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一直积压的不快他一定要找到渲泻的出口。
“战时违抗军令者,处以斩刑!”
原本低着头的将士在公案碎裂时,都已抬头直视着四皇子,现在的四皇子,眼中满盛着杀意,执剑之手有微微的抖动,似乎随时便会朝着他们的头颅砍来。
原本成功转变局势的功劳是他们的,没有论功行赏也就罢了,现在四皇子似乎对他们的行为大为不满,有种欲诛之以夺功的意图,将士们小心的对望了几眼,这不是太可笑了么?他们奋力杀敌,战场都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却在战后被冠上“战时抗令”的罪名,而且,从四皇子杀意浓烈的双眸中,预见到他们即将亡于军规法纪条文的处分。
“我再问一次,究竟是谁怂恿士兵违抗军令?”最好他们再逞强,不怕他们逞强的人数太多,就怕他们不再逞强,他的长剑准备好让他们就地正法了。
“我!”那群将士拧了拧眉,全部都站了起来,砍就砍吧,他们反正是结拜过的兄弟,能一块死,死的不怎样的满怀豪情也无所谓,他们至少义薄云天!
站起来的人中,有以蔚,有沙旦,有浴凰,有所有参与后援的将士,包括李斩!
展略荐本来是站在一侧的,在所有人都站起来时,他也迈入了那群人的阵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