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李时珍解释后,麦小吉才明白,其实虞道成身体并无大碍,却有心病压胸间。
“正所谓百虑积心田,霉运缠终年!此人心中忧虑过甚,患得患失,以致精神不宁,气血不畅,年壮时尚不明显,然弓背雪鬓之际,崩决轰然,虽非绝症,但体弱之人,将难以康复,又怎会长寿。”李时珍说道。
“可他原来也动过手术,现在还有血栓。”麦小吉提醒道。
“衰老避无可避,但目前此人并无要紧病症,反倒是终日自寻烦恼,体质变差。”
“药圣,这位老人对我扶持很多,我很想帮助他。有没有解除心病的药方?”麦小吉问道。
“可用开胸顺气之普通方子即可,心病还需心药来医治,心头霾散去,自可康健延年。”李时珍说道。
“那就有劳药圣了。”麦小吉说道。
虞道成学业有成,家境优渥,虽然妻子早些年离他而去,但还有孝顺女儿陪伴身边,不该有什么过于忧虑的事情。
既然是难以启齿的心病,多半就跟家庭有关。
虞娟外出时,麦小吉也起身跟了出去,听到动静虞娟呵呵笑了,调侃道:“看咱俩这关系,好到形影不离呢。走啊,一起去卫生间!”
额头光洁,面若傅粉,眉似柳叶,眼有神光,鼻梁有势,地阁圆润。
虞娟的面相好到无可挑剔,生来就是含着金钥匙,而中年运势强劲,晚年的风光只怕比虞道成还要强。
常看麻衣道长的朋友圈文章,麦小吉如今也是半个相师。
“看什么呢,瘆人!”虞娟微微皱眉,推了麦小吉一把。
“虞姐,我想问个事儿,我看虞老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为了什么事儿担心。”麦小吉说道。
“我爸啊,他一直就那样,文人嘛,总要带点忧郁气质,这样才迷人。”虞娟咯咯笑,习以为常,也没当回事儿。
“老爷子三天两头病倒,总该有原因的。”
“我爸体质弱,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不像人家别的老头,走路脚下生风,一直是斯斯文文的样子。他也喜静不喜动,缺乏锻炼。”虞娟说着,有些明白过来,担心道:“小吉,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好的来了?”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虞老古稀之年还要挥余热,成为年轻人表率,总病恹恹的不好,所以求人给他开个药方。”麦小吉说道。
虞娟松口气,眼圈红了,抽了下鼻子,“我爸什么事儿都藏心里,其实啊,他就是担心我。”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就是说呢,我长得美过得好,老公还老实,有什么好担心的。嘻嘻,还不是娇贵嘛。”
这一刻,麦小吉突然明白过来,虞道成所忧虑的不过是女儿。
虞娟生在富贵窝,虞道成爱女心切,自然不愿她过得辛苦,宁可让她养尊处优过一辈子,不求事业达。
矛盾的是,青春易逝,芳容易老,虞道成又担心失去自己的庇护,女儿不够强大,且膝下无子嗣,等自己一命归西,女儿受了委屈可就不知道了。
自从夫人过世后,虞道成的忧虑更甚,最后演变成心病,如影相随。
“虞姐,你怎么不要个孩子呢?”麦小吉直接问道。
虞娟一愣,脸上浮现几分尴尬,用手揪了下肩头衣服,晃了两下脑袋,心虚的大嗓门道:“现在的人不会只以孩子为中心,晚婚晚育遍地都是,丁克也不少。我跟你姐夫身体都很好,几次医院检查结果都很健康,急什么!”
“嘿嘿,既然健康,怎么还去检查?”麦小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