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触到了刘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刘启的双眼也被模糊了,手忙脚乱的安慰张灵,谁知张灵哭了几声竟然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当军中医官告诉刘启,张灵只是身体虚弱情绪激动之下暂时晕过去而已,刘启一屁股坐在榻上,浑身都浸满冷汗。
不多时,张灵醒了过来,望着守住身边的刘启开心的笑了,张平在旁看到一直郁郁寡欢的张灵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心中大感欣慰,同时竟然涌起一丝失落,张灵自从醒来眼睛就一直停留在刘启身上,再没看自己一眼,张平感到自己的心越疼痛,低垂着头默默离开了帐篷......
张灵说什么也不要离开刘启,刘启只好命人将她送回自己的大营中去,这样既方便照料,同时有飞刀在也可以给她做个伴解解闷,果然当天下午张灵就像是一下子痊愈了一般恢复了活力,牵着飞刀四处玩耍,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整个营地。
刘启总算放下心来,下令大军重回江面上恢复操练,高鸿带来的新兵一定要加紧训练早日派上用场,同时也威慑一下对岸的巫县县令,实力就是谈判的筹码,以免对方起了轻视之心。
入夜之后,亲卫来报说梁峰吵着要立刻来见刘启,侍卫阻拦时还和梁峰生口角,不是刘启吩咐的话侍卫们差点没忍住动起手来。
刘启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嘿嘿一笑让张灵抱着飞刀回避,然后吩咐亲卫:“那就请子登将军过来吧!”
“子登将军口福不浅哪,来尝尝这茶叶,此物泡水饮下不仅清香盈口回味无穷,而且常年饮用祛病健体可延年益寿,与坛中美酒各擅千秋啊,哈哈。”
见礼落座,梁峰先是为其家小受到妥善保护表示感激,可没来得及切入主题就被刘启岔开了,刘启一边热情的嘘寒问暖一边命人将泡好的茶水送上,拾起一片茶叶来让梁峰观看,大谈饮茶之道。
梁峰赔着笑说道:“多谢将军,在下倒是知道此物,近年来有医者大谈此物功效神奇常向在下推荐呢,只是在下粗人一个受用不了这茶水的味道。”
刘启连连摆手道:“诶,不敢当不敢当,子登将军比在下官高一级怎可如此称呼,这不折杀刘启了么?”
梁峰老脸一红垂下头去:“我这戴罪之身还有什么面目在刘将军面前称大,将军莫要取笑在下啦。”
武卫中郎将是四品,比刘启这个荡寇将军高出一级,不过此刻梁峰哪有心思摆谱?
“嘿嘿,好好好,不提这些不快之事,子登将军定是好酒之人喽,那更应多多习惯饮茶才是,你有所不知,饮茶解酒效果最佳............”
刘启呵呵一笑也不以为意自顾喝下自己的那杯茶水,炫耀似的摇头晃脑好像极为享受的样子,眼角瞅着梁峰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暗笑,继续东拉西扯。
梁峰不好打断刘启,之后一个劲点头称是,好容易逮到空子急忙把话题转到自己这边来:“当初将军一口答应在下上表陈情替在下脱罪,可为何迟迟不见将军写下只言片语?在下身陷逆贼之手久矣,日夜盼望回归军中好早日向刘府君当面请罪,还望将军体谅。”
刘启微笑着辩解道:“子登将军误会啦,不怕将军笑话,我生性好武不喜读书,这文章写的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唯恐反坏了将军的大事,所以我早已将事情原委详细禀于赵太守,赵太守手下妙笔生花的雅士鸿儒甚多,由他们上表说不定博得刘府君大悦只喜将军之功,不计将军小过,岂不美哉?只是路途遥远一时三刻难以呈至刘府君面前,还望子登将军耐心等待。”
“这......”
见刘启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懒得编梁峰不由火起,一个书吏足以办到,扯什么写封奏表非要名儒执笔,没听说过那个太守有这么大的架子,刘启分明是在胡说八道,况且长史刘洪就在军中,哪里是什么不通文墨写不出来?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梁峰哪敢表现出丝毫不满,依然低声下气的说道:“将军,在下老父年事已高不愿远离家宅,还望将军开恩让他们回去,......,此外在下也有些不服水土身感不适,留在军中怕拖累了将军的大事,不知将军可否让在下送父母回去,在下也好闭门思过等待州府使臣,好早日面见刘府君当面请罪?”
“哦?竟有此事?哎,都怪我虑事不周让令尊舟车劳顿,恕罪恕罪,明日一早我就留下快船送子登启程。”
刘启痛快的答应让梁峰一时间不敢相信,还没反应过来刘启又“好心”的提醒道:“不过我有军命在身,怕不能派兵护送,这沿途尽是密林深谷恐多匪盗,子登将军小心为上啊!”
望着刘启有些诡异的微笑和似乎透出寒意的眼神,梁峰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刘启这是生出杀心来了!
两州交界之地离双方重兵所在仅仅几步之遥,除非患了失心疯否则谁敢在这里作乱?这是明白告诉自己不愿投靠就是死路一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