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等着的那年轻僧人看到李把总后立刻低头,下意识的一缩身子,还是害怕的样子,看到这个李把总心里的纳闷倒是散去些许,或者先前自己听错了。
余太监一共派来了十五个人,现在都已经被叫了出来,每个人都是睡眼惺忪的摸样,就这么跟着引路的僧人向前走去。
“拿到了公公的钱,咱们要留在这里多乐呵几天,这里可比凤阳好多了
“听说邳州那边更不错,那里才是繁华”
彼此议论着,还有人聊着昨晚的女人,污言秽语不绝,前面带路的僧人听得面红耳赤,只是低头快走,惹得这几个太监的亲卫哈哈大笑,言语愈的不堪。
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前面的宅院,这宅院是佛殿的偏院,有法事的时候安置香众,平时则是空着。
进了这院子之后,却没有看到什么身穿袈裟的高阶僧人,带路那些和尚,在前面的顺着另一个门出来,后面的也是没有跟进来,反倒是顺手关上了门。
“这是怎么回事?”
“这伙秃驴闹什么幺蛾子”李把总刚吆喝出来,就看到从前门一群穿着短袍的青壮鱼贯而入。
徐州的官兵?李把总立刻想到了这个,只有军队才能有这样整肃的青壮队伍,不过李把总马上感觉到不对,这服号穿着整齐,虽说是粗布料子,可都是崭新,一个个也都是吃饱壮实的摸样,行动举止间更是有规矩的很,这样的队伍,恐怕是那支军将的亲卫,在这徐州地面上能有这样规模的,也只有徐州参将了。
为的汉子穿着蓝色的短袍,还有几个穿着灰色短袍的,其余的都是褐色土布,神色平静的看着这边,让人觉得心里毛。
“各”
“现在离开云山寺,马上离开徐州”穿着蓝色短袍的汉子说了两句话。
李把总一愣,还回头看看同伴,现大家都是愕然的神情,到这时候他才反应了过来,登时大怒,转身指着那些人吼道:“老子是余公公的亲兵把总,凤阳守备太监余公公的亲兵把总,连游击千总这种都得和老子客气,你一个徐州参将的护卫,怎么敢这么和老子说话”
“我们不是徐州参将的人,你们走不走”那汉子冷声说道。
“不是徐州参将?管你是什么人,想要让老子走,要问过老子手里这口刀”这把总李军已经怒火上头,也顾不得对方的来历,直接抽出了腰刀,他的一于手下纷纷吆喝着拔刀,气势汹汹的向前。
“拿兵器的上前,其余人搬运兵器”那蓝袍汉子吆喝了声,转身就走,李把总得意的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开口骂道:“这伙怂包,敢跟老子装蒜
话说了半截就堵在嘴里,他看到后面几十人平端着长矛上前,一时间院子里鸦雀无声,那李把总喉结动了下,看着对面寒光闪闪的长矛,只觉得小腿肚子有些颤。
他好歹也是个把总,知道这腰刀对上长矛,基本就是被戳死的下场,而且看对方这摸样气度,分明是百战精兵的样子,自己这些酒色过度,只是作威作福的角色,怎么可能打得过。
“。有话有话那个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李把总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李把总还注意到对面这些年纪不大的青壮汉子脸上都有轻蔑神色,可谁还顾得上这个,保命要紧。
先前转身的那个蓝袍汉子也已经回来,现在院子里的百余人各个拿着长矛,矛尖反射日照,只让人觉得杀气森森。
“滚现在就滚出徐州”对方没有丝毫的客气。
“这就走,这就走,不过这可是余公公的差事,各位能不能报个名号,让小的回去复命。”李把总陪着小心说道。
这次对面没有回答,只是平端着长矛向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