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角落里的佣人们都不敢说话,凌美却是站在那里气的双手紧紧地攥着。
看着傅之南上楼之后她才弯身拿起自己刚刚捧过的茶杯,然后用力摔在地下。
藏在楼梯下面的佣人们都吓的打了个哆嗦。
但是楼上的门被用力关上,似乎根本不在意楼下的动静。
戚畅还在办公室跟几个高层开会,听到外面秘书的争执声不自禁的从沙里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几个高层坐在沙来往外看去。
戚畅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还有她秘书:戚总,我拦不住她。
“你当然拦不住她,你先忙你的吧。”戚畅淡淡的说了一声,表情冷淡。
敞开门走在前面,对着里面的人说:先这样吧,我们晚点再谈。
高层这才都起身拿着自己的材料离开,戚畅便又走到沙里坐下。
凌美冷着脸走到她旁边的大沙里坐下,要杀人的眼神瞅着戚畅。
秘书进来把桌上的杯子都收走问戚畅:戚总要跟傅太太喝点什么呢?
“不用了,傅太太一会儿就走。”戚畅淡淡的一声,然后抬了抬眼看凌美一眼。
凌美不自禁的冷哼一声,反正戚畅就算不那么说她也不喜欢在这里喝杯茶。
而且她就不是来喝茶的。
“你到底跟你公公说了什么?”
戚畅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听到这话之后抬了抬眼直勾勾的盯着斜对面的女人。
“你到底跟你公公说了什么?你这个女人怎么会这样不要脸呢?难不成你连自己的公公也勾引了吗?”
戚畅缓缓地直起身子,双手依然纠缠着,就那么冷若冰霜的望着眼前不远处的女人。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性感的唇瓣微微启开,声音不冷不热,却又让听了的人禁不住心头一震。
她就那么单薄的坐在单个沙里,浑身却都散着主角的光环,似乎这里就是她的主场,这里就由她主宰。
凌美似乎也因着她那神态跟声音吓了一跳,转而却立即昂了昂下巴:我说你是个连自己公公都勾引的贱人。
她二话没说,然后从身后把手机拿起来,然后给傅赫打电话:“你妈说我勾引你爸,你怎么讲?”
凌美……
“她在我办公室,如果你半个小时之内不赶到,我恐怕很抱歉能把握住火候这里不生血案。”
她说完后挂掉电话,唇齿间微微动容,就那么高冷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你竟然给我儿子打电话?”
“我现在恨不得一拳朝你脸上挥过去,你是想被我打到毁容还是想你儿子来把你带走?”戚畅冷声问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你……你这个不讲道理,蛮横无理,目无长辈的贱人,我告诉你,我傅家,永远都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你有种给我儿子打电话,你有种勾引你公公,贱人,贱人……你会不得好死的。”
凌美气的抖的身子蹭的站了起来,抬手指着沙里戚畅的鼻子辱骂道。
戚畅却只是冷冷的瞅她,并不说话。
戚畅在等傅赫来,其实也只是在等凌美离开。
凌美离开的时候把门用力关上,戚畅抬着眼,冷冷的看着那扇门框好像动了下,却是转而就垂了眸。
她才不在乎那个。
而且之后她看了眼手机,然后笑了声。
凌美却从璀璨出去之后立即去儿子公司,然后到了办公室就委屈的哭起来。
傅赫皱着眉: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她去勾引你爸爸,让你爸爸一回到家就跟我吵架,现在还想反咬我一口,你自己说说她是不是很无耻?”
凌美一边哭一边说,哭的特别可怜。
傅赫坐在沙里,双手手肘搭在膝盖上,上身前倾,脑袋埋在两指之间,然后抬眸看向哭的梨花带雨的母亲。
“您是不是更年期?还有她并未给我打电话。”他淡淡的问了一声,脸上表情非常之寡淡。
凌美望着儿子那毫不知情的样子一下子怔住。
如果戚畅没有给他打电话,那她现在不是在不打自招?
“她没给你打电话?”凌美脸色不怎么好。
“您说她勾引爸爸是怎么回事?”傅赫拧着眉问道,看着凌美的表情感觉哪儿不对。
“这件事……你要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凌美想了想,却立即说道。
傅赫便不说话,只是直起腰靠在沙里,两只手手指相对着,蕴藏着锐利的眸光瞪着自己的母亲,在等待。
“你爸爸今天中午去璀璨跟几个老友聚会,回来后就数落我对那女人不好,我打电话问了下今天跟你爸爸聚会的几个老友,他们都说今天那女人去包间里跟他们敬酒,对你爸爸也很温柔乖顺的样子,还给你爸爸免了单,你说她要不是勾引你爸爸,她犯得着对你爸爸那么乖顺吗?”
“就因为她做了她该做的事情您就认为她在勾引我爸爸?”他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觉得他快疯了。
“如果不是是什么?”凌美冷哼。
“儿媳妇给公公免单有什么说不过去吗?”
“那她怎么不给我免单?”
傅赫……
“妈,您如果到了更年期,不愿意一个人去医院,我打电话找小佳陪您去医院看看好吗?”傅总耐着性子说道,眉心一直紧皱着。
“小赫,有你这么说你妈妈的吗?”凌美气急转身对着他质问。
“如果您没到更年期,那么您这是要承认您真有毛病了?您真不知道您现在有多么让人无法容忍吗?”
他终是说出这句话,然后起身走到玻幕前。
凌美从来都很喜欢管他的事情,以前他还能任由她。
可是自从有了戚畅,她又一而再的这么咄咄逼人,甚至到了满嘴胡言乱语的程度,傅赫有些受不了。
后来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握着手机给戚畅打电话:晚上早点回去吃饭。
“好。”还是答应。
好似有些东西,就要问津到内心,但是却立即就跳过了。
然后挂掉电话,手机放在胸前许久,漆黑的杏眸里闪烁着的光芒似在努力掩饰什么。
傅赫挂掉电话后便是拿了外套跟车钥匙出门。
钱秘书问他:总裁现在下班吗?
他抬了抬手,没说话,也没回头。
钱秘书便是已经了然了,然后继续上班。
想到不用加班其实也是挺开心的。
到了五点半戚畅便开车回家了,毕竟家里有人等她吃饭。
这种感觉?
回去的路上,车子里,两只手抓着方向盘等红绿灯的时候,手指竟然会像是跳舞般轻轻在方向盘上轻敲着。
他先去超市买了菜,然后在地下停车场跟戚畅正好碰到。
戚畅看着他拎着菜从车子里出来立即上前:买什么好吃的?
他看她一眼,深深的一眼。
“走吧,先回家。”他说,抬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拎着购物袋。
戚畅站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有些安静,安静的让她觉得有点不知道怎么好。
喉咙动了动,她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又好似不愿意打扰此时的安静。
于是俩人都没说话就那么上了楼。
回到家她站在门口等他先换鞋子,他转头看她:在看什么?
“我等着帮你拿鞋子。”她说,然后依然靠在门口。
傅赫脱掉鞋子转头,然后便到她面前,一只手抓着她柔软的手臂低头就去吻她的唇瓣,一下下的,很轻。
又很情迷。
亲完之后隐忍的呼吸,然后低声道:我去煮饭。
似是不爽,却又不急于一时。
她贴着门板,低着眸不说话,只点点头。
漆黑的鹰眸带着侵略性,就那么深深地望着刚脱掉鞋子比自己矮出一劫的女人,然后努力克制。
周遭的空气都寂静下去,他转身以后,她竟然情不自禁的咬着下半片唇瓣。
就像是春心萌动的样子,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她此时璀璨的杏眸里闪烁着的光芒多么的耀眼,她此时咬着唇娇羞的样子多么可人。
房间里的光芒明明很亮,却依然那么温柔的打在对方身上。
一个去厨房忙,一个上楼换了家居服下来,然后去厨房房门。
彼此手腕上戴着的是她刚从巴黎买回来的情侣表,还有婚戒。
那感觉,其实挺好。
很踏实,很安全感。
戚畅抬手轻轻地搭在自己下巴的位置的门框上,然后把下巴搁置在手腕上,就那么痴痴地,寂静的望着厨房里在煮饭的男人。
“你厨艺这么好,你一定很爱煮饭,那你怎么不去做厨师?”戚畅好奇的问道,一点点的问出来,便问便思考,最后就问到那里。
他转头看她一眼,深邃的黑眸像是要把她的眼给看穿。
“你长的很好看,难道就要去参加选美比赛?”话音冷漠,却很实在。
他又低头弄菜,她却是微微昂,一双修长的眼睫呼扇着,如一对漂亮的蝴蝶翅膀。
“也对。”之后干净的两个字从她嘴里飘出来。
终于开饭,戚畅洗了手帮他端盘子,然后看着美味得意的扬眉。
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每天吃着傅大总裁给她煮的饭,傅大总裁啊。
饭后俩人在沙里温存了一会儿就滚到床上去了。
之后她在他怀里趴着,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脸上的红润迟迟的没有退下去。
“今天在酒店生什么事?”
她在把玩着自己的尾玩,他的手搂着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戚畅明眸一动,他那话……
“就是开了个会,没别的事情。”说的特别潇洒。
“是吗?”他问,眉心微皱。
戚畅仰头,看到靠在床头的男人蕴藏着锐利的眸子里全是精明,不自禁的心里犯了猜疑。
“是啊!”她说完却又心惊。
他虽然眯着眼,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他还是知道了。
凌美该不会真的以为她给傅赫打了电话所以从她那儿离开就直接去找他了吧?
那个看似精明的女人……
笨啊。
“这件事你别管了,反正我也不会吃什么亏。”戚畅把玩着自己的头扫了扫,一副无大有所谓的样子。
“我还能不知道你的脾气?”他突然冒出一句。
仿佛一下子整个卧室里都安静下去。
戚畅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模糊,心一下子好像被逼到了一角。
“哎!”他轻叹了一声,然后翻身到她眼前。
看着近在眼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女人:如果我没猜错,下午肯定胃疼了一下午吧?
戚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得劲,然后想推开他却力气不够,就转头看着别处,然后执拗的一声:才没有。
他竟然只是笑了声,然后抬起性感的手捏着她的下巴低下眸去亲她。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很委屈。
他的吻还是那么霸道的不容她反抗,却又没有很粗鲁,只是那么不轻不重的,像是在品尝,一点点的。
戚畅竟然有些难以呼吸,之后更是想要推开他,他的吻却渐渐地转移到她的耳后,她抓着他的胸膛:不要了。
那有些沙哑的嗓音却叫人更加欲罢不能。
“为什么不要?嗯?为什么不要?”
“傅赫!”
她难过的叫他,在他那一声声的不轻不重的逼问下。
却不睁开眼看他,任由他的吻那么随意,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宝贝,睁开眼,我要看着你。”他说,然后吻她的额头一下。
戚畅却觉得自己心肺里好像生起一场大火,三四秒以后她突然的用了蛮力,趁他不备就翻身把他压倒在身上。
“我说够了。”骑他胸膛大吼一声。
柔若无骨的手用力的压在他的肩膀,圆润的脸蛋上一阵红一阵白,一双明眸里却是若隐若现的模糊不堪。
漆黑的鹰眸此时却平静无比,就任由她摁着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她快要疯掉的样子。
之后戚畅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起身就下了床抓着地上的睡衣朝着门口跑去。
是的,直接回了已经很久没有回的客房。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当然,她觉得他也需要。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样一点点的撩拨着她是在放火?
昏暗的房间里,大床上冰冷无比,冷的她缩在被子里阵阵抖。
她下午确实气的胃疼,但是也不过就是一会儿。
因为她根本不在意凌美说什么。
可是他……
她竟然没办法不在意。
想着那会儿看着他那深邃如墨的眸子,她几乎喘息不来。
只听说男人被女人勾引,什么时候听说过男人把女人给勾引了的?
可是事实就是那样。
后来主卧的男人也没再睡着,只是抽了几根烟,然后不自禁的看向旁边那个烟灰缸。
突然记起那次自己被下药,然后她拿着这个烟灰缸把他的脑袋给打破的情形。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一切他都记得那么清楚。
那晚之后生的事情也是一样。
还有他们新婚夜的时候,当感觉到她是第一次的时候,其实,那比什么都来的真实。
就那么静静地靠在床头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眼,一转头看着窗外,然后想起那次下雪,她想躺在床上看雪,所以他们一起把床移动到窗口。
记起他们第一次交涉,她说不可能跟他结婚。
他看不上她,她也看不上他。
但是这么快,他们成了夫妻。
或许很多事情两个人都没有想到。
他又用力抽了口烟,显得那么疲倦。
夜光并不怎么重,只是冰冷无比,正月还没熬出去,还要冷一阵子呢。
早上她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顿时一惊。
爬起来却看到卧房里根本没人,心脏不自禁的悬着,又缓缓地放下,之后却又有些空落。
穿好衣服她下了楼,然后他已经准备好早餐,刚好站在饭厅的桌子前摆放碗筷。
一双手轻轻地抱着自己的臂弯处,轻轻地抚着肩上的披肩,一头长如瀑布般散在背后。
心里像是下了某个决定,她绕开沙里朝着他坚定的走过去。
傅赫听到脚步声抬眸,她一个大步到他面前,抬手勾着他的脖子便堵住了他的嘴。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她亲了他之后还勾着他的脖子,昂着头骄傲的望着他对他说。
他只是眯着眼望着她,很从容的。
她一直那么矜持的对他微笑着,唇角浅勾着似是随时都会兴奋的笑出来,却就是没有。
一双明眸直勾勾的望着面前属于她自己的男人。
他终是笑了一声:知道就行,现在吃饭。
他淡淡的,叫她好伤心。
于是——
“不行,再亲一会儿。”
两只手勾着他,然后昂再次迎上去在那性感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