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搂着宁想的小肩膀,几分气弱地对他说,“我……没想到你会把急诊叫来……”
“……”没想到!没想到?!他对她和宝宝有多上心!她没想到!这事儿搁谁不是满腔怒火?
他打量着她。
因为他曾说过不喜欢她卷,她当时没给他好脸,但是之后却是真的没有再烫过,这近两年的时间,染色后的头黑色部分越长越长,因为怀孕,她更是剪掉了一截,剩下的头堪堪只到肩膀,差不多全是黑色了。
她肤色原本就甚为白皙,从前二十出头的时候,白得近乎透明,多年后再重逢,虽仍然肤白如雪,但总归不如青涩时通透了,再后来去戈壁、怀孕孕吐,肤色又暗了几层,然而孕吐之后的这段日子大补特补的,非但渐渐将她补了回来,而且肤色脂光柔腻,更多了几分风韵。
此刻的她,黑垂肩,全身被花瓣绿叶簇拥着,绿粉两色原就是春暖花开的视觉,衬得她如枝头初开的桃瓣,当真唇红齿白,数不尽的娇柔妩媚,再加之她心虚而怯怯的表情,一双眼睛眸色不定,潋滟处,只觉灵光乱溅。
尤其,和宁想抱做一团,更生好些我见犹怜之感。
他起伏的心思渐渐沉淀下去,目光凝在了她脸上,她绯红的唇和颊上两抹胭脂色吸引了他,刚刚沉下去的心潮又开始翻腾咆哮。
阮流筝和宁想看着他的脸色不断起伏变化,心里的惧意也随之起伏上下。
她暗暗恼了,“有什么话就说啊!该骂骂,该训训!”黑着脸一声不吭什么意思?这就跟审判差不多,迟迟不判吊着人的心,让人忐忑又不安,要杀要剐要死要活早早说了,心里反而坦然了……
他依然沉默着,转身走了出去。
阮流筝看看周围围观的工作人员,抿抿嘴,跟了出去,他的意思,她猜测着是有话去外面说,嗯,他不是一个当着外人骂她的人。
走到外面,果然见他颀长的身影就在前面等她,虽然比从前壮了一些,但是跟大多数人比起来,背影还是那么帅。
她暗暗摇头,此时此刻,她都是砧板上的肉了,她还在这花痴什么!
默默走到他身边,等着挨批。
他转过身来,盯着她,再次盯得她不自在了,才听得他严厉地问她,“你自己开车来的?”
“没有……”她怎么还会自己开车出来?怎么敢自己开车?她肚子里这俩货精贵着呢,“司机送我和宁想来的,送到后我让他回去了,反正你要过来……”
“你就那么吃定我,我一定会过来?我都说了不拍了!”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真是废话,她根本早就计划好了要骗他过来,怎么不是吃定他?
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说。
“想说什么?说!”他倒是现了她的欲言又止。
她还是动了动唇,却道,“说了你会骂人啊!”
“说!”想了想,又补充,“我不骂你。”
她犹豫了一会儿,“你不是来了吗?”
“……”话说他真的想骂人!伸手抓着她手臂将她拎过来,另一只手去擦她嘴上的唇膏、脸上的胭脂,“跟你说过多少次,化妆品不要再用了!更何况是影楼的化妆品……”
他擦了好几下,却什么也没擦下来。
正诧异,被他擦痛的她摸着自己的脸抱怨,“你给我皮都搓下来了!我哪有用化妆品!”
他也现自己错怪她了,他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指,又看看她,原来这唇红齿白胭脂色还真是她本来的样子啊!看来这段时间真的养得不错。
她以为他还在生气,去拉他的手,“好嘛,就算我错了!可我又没叫你救护车,你不能把这个责任也压我身上!”
“那压谁?”他的手被她牵引着,放到了她肚子上,“我吗?”
“本来就是你智商欠费!”她轻轻嘀咕,而后又吐了吐舌头,这个动作跟宁想如出一辙!
他正在感叹宁想这个家伙的影响力,指尖却感受到了她肚皮上的蠕动。
“看,宝宝也同意我的说法,正举手赞成呢!”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