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靠人头堆起的爵位。
“你,白晖。在秦军当中初称为最勇的军候,军营之中连败七十三位秦军军候,威风,威风啊!”
“现在呢,你怕了。”
白晖甚至不敢看赢岭的双目,白晖确实不敢上阵杀敌了,不敢砍人了。
赢岭说到激动处咳了起来,赢和在一旁轻轻的拍着赢岭的后背,好一会赢岭缓过劲来继续说道:“白晖,这两年你们兄弟二战绩彪炳。但你可有一次站在阵前过?你还握得剑吗?也罢,秦楚之战让你丢了半条命,老叔公能理解,但是。”
赢岭猛灌了一口酒。
“但是,你不能怕到见不到人死。我们这些老骨头图什么,你怕我们这些人有个意外,会军心不稳。你敢不敢扛着老叔公的尸,高喊报仇,带秦军冲锋,敢不敢?”
秦军不同于六国军队,秦军一直就有主将在阵前的习惯。
秦献公冲锋过,秦孝公冲锋过,秦惠文王遇袭,不逃,提剑与敌军作战。这就是秦国。
秦国的将军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在军阵后面的先例,白晖是头一人。
就是魏冉,武艺平凡,身领军为将之时,依然站在军阵前列。
唯有白晖。
若说白晖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算了,可白晖偏偏闻名秦军有最悍勇军候之称的武勇之人。
失魂症可以是一个借口,但不能是理由。
你白晖还在阻止这些老家伙们上战场,这事不能忍,赢岭作为参加过当年秦国对魏国河西之战的老秦卒,他要为这些老兵们说句公道话。
秦王这时猛的抽出剑来:“待那时,寡人摔杯为号后,必与我秦国老军共斩义渠。”
秦王的血被点燃了,他也是自幼就开始练剑的,没上过战场,但这点血性是有的,他要亲自动手,至少杀一名义渠贵族,这是他身为秦人的责任。
司马错这时缓缓说道:“依义渠人与咱们秦人打交道的过往经历,宴会之中必定会比武,白晖你悍勇之名在外,所以必然是被挑战的人。”
要砍人了,难道这事躲不过吗?
司马错笑了:“当然,你也可以在义渠王一进城,就动手。”
“白晖,你是不是忘记了,如何用剑?”赢和丝毫也不客气的将了白晖一军。
“各位!”赢骊叫停了这场争论:“白晖有功吗?白晖有才吗?白晖配得上秦将之名吗?白晖领军,秦军上下可有不服者?”
四问。
答案是肯定的,白晖领军,秦军上下无不效死命,这是一个统帅的魅力所在。
“白晖,我等秦国老卒不怕死。你受伤丢了半条命,没办法再握剑了,这没事。”赢骊劝慰着白晖,然后还亲自给白晖倒了一杯酒,并且示意其他人不要再刺激白晖。
众人也理解,白晖挺可怜的,是值得同情的对象。
赢岭也说道:“握不了剑没事,但你不能阻止我等老卒为秦而战。”
白晖缓缓的站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这要比武?”
“恩,虽说是比武,但依眼下的情况,怕是一场生死战。老夫看你的计划,此战必会在王上设宴之时,所以……”司马错没继续说,他相信白晖懂。
白晖站在那里足足呆了一刻钟,突然抬头:“王上,我离开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