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并不完全想要钱,他是想以后给张广林一个解释。
他并没有当汉奸,而是在抗日。
至于姚一民那边,路承周自然也会报告。
因此,严格来说,张广林既不是军统的人,也不是地下党的人,而是路承周的人。
展下线,当初李向学就明确表示,并不赞同。
然而,形势的展,路承周觉得,他需要助手,信得过的助手。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再展几名,形成一个自己的情报体系。
这个情报体系,单独运行,不与外界接触。
下午,路承周在警务处与闻敬载又见了一面,敦桥道附近的侦缉队,已经不见踪影。
这让路承周稍稍放下心来,闻健民做事极为细致,而且不择手段,他总担心,闻健民还留有后手。
路承周做事前,总会给自己留出退路。
然而,闻健民在这方面,与他有得一拼。
万国兴差点被捕,就是因为闻健民做事太细致。
侦缉队的人虽走了,以闻健民的性格,不留下个把人,那才奇怪呢。
下班后,路承周又去了趟大兴日杂店,今天张思昌的行踪,并没有向他这个主任汇报呢。
这也是因为张广林的身份没有确定,一旦张广林正式加入宪兵分队,路承周与张思昌之间的沟通,就变得顺畅了。
“张思昌呢?”路承周进来后,依然没看到张思昌的身影,很是奇怪的说。
“一天没回来呢。”张广林说。
他也不知道张思昌的去向,从昨天晚上开始,他终于知道了,大兴日杂店的老板并不是张思昌,主事人是路承周。
当然,真正的后台老板,是日本人。
“歇业吧,记着,去昌隆盛要走后门,尽量不要被人现。”路承周叮嘱着说。
“记住了。”张广林郑重其事的说。
路承周在警务处就换好了便装,找地方吃了饭后,就溜进了宪兵分队。
他有巡官的身份,每次来宪兵分队,都要像做贼似的。
“你倒比我早。”路承周到情报一室时,看到张广林竟然比他先到了。
“我不比您,没人注意的。”张广林拿着抹布,给路承周在擦桌子。
“这倒是真的,但是次数多了,也会被人记住。有句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路承周点了点头。
“路先生,其实,可以从隔壁进来。”张广林犹豫了一下,突然说。
“隔壁?”路承周诧异的说。
“对,我看了隔壁有栋房子,是挨着这边围墙的,只要租下来,再在墙壁上开个门,以后再来,就不显眼了。”张广林笑吟吟的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路承周一拍大腿。
他之前确实想过,要在隔壁租个房子。
但康伯南道22号是单独的楼房,两旁都用围墙隔开了。
“我明天就去租房子。”张广林马上说。
以路承周的身份,租房子这种事,自然不方便出面。
“主任,租什么房子?”张思昌突然走了进来,听到了张广林最后一句话。
“张广林提出,把隔壁的房子租下来,把墙壁打通,以后从那里出入,免得天天跟做贼似的。”路承周介绍着说。
“这个好啊,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到隔壁。”张思昌笑着说。
“我住店里就好。”张广林连忙说。
“你一天都去哪了?”路承周看了张思昌一眼,不满的说。
“高桥丰一让我帮他特色一家铺面,他以后也要搬出去了。”张思昌解释着说。
“他搬出去干什么?”路承周诧异的问。
但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了,高桥丰一在外面,可以更隐蔽的从事特务活动。
昌隆盛贸易公司这块招牌,刚成立的时候就已经臭了。
用来办公可以,但想要搞特务工作,就不行了。
“他想办一家高桥洋行,实际上就是把特高班整体搬出去。主任,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情报一室也搬出去?”张思昌问。
“当然不行,我们的工作,随时要在日本人的监视下进行。”路承周摇了摇头。
搬出去当然更有利于工作,可不利于路承周获取相关情报啊。
听到路承周的话,张广林很是失望。
他不知道,路承周为何对日本人死心塌地。
在英租界当巡官的路承周,根本不用奉承日本人嘛。
“好吧。”张思昌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