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要撤退?我们不过是把进攻的前沿向后拉上一程罢了!刚刚的一块石头,不过是投石车试射而已,我们不后退,难道要我们的骑兵要在这,等着成百的巨石来砸不成!”也速台依旧高傲的说。
也速台毕竟久经战阵,知道这些投射了武器,包括弓箭、弩车、火炮,还有投石车,在集群射之前,都要有几名比较精准的射手进行试射,当试射的投掷物进入敌军方阵之后,同类的投掷武器才能集体射,保证打击的准确性。
可惜,也速台不知道,郝十三只有一架投石车,他甚至没有料想到,他将骑兵的方阵稍稍后撤,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他要知道这些,打死他,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也速台只在二百步外,所有进攻的步兵,在城上红巾军军民的呐喊之下,都看见也速台撤退的脊梁了,这些冲锋的步兵,也一时踌躇了。
继续进攻?还是跟着也速台撤退?也速台都撤了,这些步兵还有必要冲锋卖命吗?
城门“吱呀呀”的打开了,二百燃烧着的“焰火”方阵,甚是炫目光彩,就是去年元大都上元节焰火,也没有这阵势。
耀眼的焰火直往赤马探步兵脸上和衣服上招呼,晃的人眼睛都看不清对面过来的敌人面目。
更可怕的是,梨花枪喷出的焰火甚是火热,碰见皮肤,烧的皮肉吱吱作响,碰见衣服,“呼啦”一下,整个人就跟着燃烧着了。
这二百梨花枪手,不是摆出节日的焰火来迎着他们入城,也不是来为他们送行的,而是来要他们归西的,各个战力惊人,如同下山的猛虎。
赤马探军步兵,自然没有坐下来观看焰火/表演的心情,看表演是要付出代价的,寿州的红巾军也太不好客了……
不是烧脸,就是烧衣服。
更要命的,梨花枪后面跟着五六百凶猛的步兵,中了梨花枪倒地翻滚的步兵,被他们毫不留情的结果了,不知道是瘟神还是菩萨,也不知道将他们送上天堂,还是送下地狱。
正在不知道是该继续进攻还是撤退的赤马探军步兵,突然遇到“焰火/表演”,在听着同伴的哀嚎,闻到同伴的血腥问之后,不在纠结。
“焰火/表演”不是来送行,更不是来欢迎,人家是来要命,既然人家这么不客气,自己也要客气客气,不能随便把命给人家。
此时,还是逃命要紧。
二百梨花枪手分作左右两队,一字排开,沿着城墙与护城河之间的间隙,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扫荡过去,城下的赤马探军步兵并没有见过这个阵势,纷纷丢下兵器逃走。
吊桥并没有放下来,能够通过护城河的地方,只有四处被骑兵填平的平地,中间又被破败的攻城塔和云梯阻拦不少空隙,过了护城河的步兵,失去了撤退的广大空间,纷纷跳河。
赤马探军多是北方人后裔,不善于水性,身上又有重重的铠甲,护城河只有两丈来宽,也就是五六米米多,却成了赤马探军不可逾越的鸿沟。
最可悲的是进入攻城塔中的步兵,上面上不去,底下的门又被堵个严实,出来一个,被砍翻一个。
郝十三带着一队梨花枪兵向左侧扫荡,绕过两个攻城塔,每个塔内大约能容纳你二三十人,郝十三不忍心这样的杀戮,对着里面的高喊:“投降不杀!”
攻城塔内绝望的士兵终于看到一线希望,也不管丢下武器是否会被杀戮,纷纷将武器丢弃出来,乖乖的跪地抱头,排成一列。
攻城塔外的步兵,见识了梨花枪的威力,在梨花枪的压迫下,步步后退,梨花枪喷出的火焰,就在他们的眼前闪烁。
过河,河里面还有那许多的旱鸭子在挣扎,填平的河道根本被挤满过不去。
“放下武器,本总管一概不杀!”郝十三置地有声的大喊。
“投降不杀!”
在梨花枪方阵步步紧逼的压迫下,在求生本能的诱惑下,终于有人陆续的放下武器,跪地抱头,祈求还能有个长久的性命!
当最后一个赤马探军败兵兵器落地,梨花枪的火药已经放完,像是一种讽刺,却让放下武器的赤马探军无可奈何。
三百多赤马探军,就这样成为郝十三的俘虏!
是否过河追击?
郝十三有些犹豫了!冲过去几百步,就是也速台的重武器阵地,有弩车、投石车、火炮,就算是不能缴获,破坏掉,也让敌人失去进攻的重武器,意义相当重大。
可是,也速台尚有近两千的骑兵没有收受到打击,一旦也速台的骑兵杀个回马枪,红巾军这几百过了护城河的步卒,可就真成了过河的小卒子了——有去无回。
骑兵对轻步兵,那就如同砍菜切瓜,稍微对骑兵有点威慑力的梨花枪已经用尽了药筒,形不成战斗力了。
护城河不能过,可是不过河,也速台还将利用这个重武器阵地,进行再次的反攻!
蓦地,赤马探军败兵大乱,斜刺里杀出大队红巾军骑兵,如同猛虎一般冲入赤马探军溃军方阵,旗帜上赫然写着个“关”字。
郝十三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全线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