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不寒而栗。
我们默默无言地想着整个庄镇上的人的悲惨结局,心里寒冷冻结,有如万古的坚冰。
(三)
我说:“也跟我说说你在清川的情形吧。”
我说:“你后来一直不让我去你院子看你。在清川,你也一直都不给我写信,一句话都没有。究竟是为什么?”
你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当时身体很差,心里也很乱。我害怕还没有机会开始这辈子,就不得不结束它了。我想一个人待着,静一静。等我心情平复了,再写信给你,以免我的心乱影响到你。”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正的想法。但我相信你。无论你怎样说,我都愿意相信你。
我说:“不会的。我听道济师父说,你已经过了最难的难关了,没有生命危险了,他亲口说可以打包票。舅舅后来也跟我说,这病是因为夫人怀你的时候体弱,又因病服药天生带来的,虽然作痛苦,但却是慢性的,本身也不致命,只要好好将息,就不会作。只要不作,就没有关系了。就像你以前在清川一样,什么都不会妨碍。”
你看着我。你说:“是的。师父和我也是这样说的。”
我含泪说:“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勿吉人打过来了,你怎么能好好养息呢?”
我说:“你要去作战吗?可你本来都还没有痊愈啊,现在又新负了伤。庄镇里的敌人那么多,你才只有500人。”
你说:“琴儿,我必须参加作战。”
你说:“我们没有可能安全地待在这儿。景云一定告诉了敌人清风寨新汉军的存在。虽然他没有去过军营,不知道军营的位置,也不知道我们详细的情况,但敌人看着我们从箭雨中逃脱的,一定会想到我们逃走是去和清风寨的驻军会合。等这场大雨停了,敌人在庄镇完全得手之后,一定会派人搜山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抢在他们之前,就主动行动。”
你说:“如果不挡住他们,他们还会这样一个镇接着一个镇地屠戮过去。我不会死。我会去阻止他们,去代于统领把峪口的口子堵上,也绝不会让他们从崔家集打通南侵的通道。”
看着我的眼泪,你说:“琴儿,不要害怕。在把你带出危险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四)
你从流血不止的危险中解脱出来后不久,傅天亮和张保就赶到了哨站,与你会合。
根据你在手术前对吴顺的吩咐,张保已经接到了你的指令,他以很高的效率,派出小股马队沿途检查搜索了附近山头的所有远哨站,带回了未和敌军遭遇的若干远哨站中的五十名崔家集守军士兵,他们现在是崔家集所剩下来的最后一点火种了。他们还在被敌军占领的哨站和守站的敌军生了战斗,新汉军又一次以超强的战力,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现的勿吉人,并且俘虏了两个小头目,这次也已经带来了。
张保面对着勿吉人的尸体,突然灵机一动,把死去的勿吉人的盔甲都剥下来带回来了。他觉得也许什么时候用得着。
新汉军的四位将领碰了一会儿头,交换拼凑了各方了解到信息,傅天亮和张保也向你报告了三军协同防御的胜利之战,报告了新汉军两次实战的威力。
听了傅天亮和张保的汇报,你大为赞赏,非常高兴。
看着你们的谈话,我心里感到很悲哀。
你回来了,你重新和我说话了,但是,这快乐是如此的短暂,你马上就要去刀剑无眼的战场上血腥拼杀了。但是我把这担心压在心底,默默地听着你们谈话。
你问了一下俘虏的情况,你对张保说:“我要亲自审问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