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澄净,涟漪荡漾。
她气喘吁吁地在河边站定,弯腰仔细在地上寻找起来,当眸光触及那日他所站的位置,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那日他决然转身离去,她黯然神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而他分明也是算到了这点。这个混蛋,居然连她都算计上了!
她无力地蹲下,凝着脚下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熟悉字迹,心中一阵抽动,竟一时说不出是恨还是喜。
我爱你。
这三个字,他从来吝于对她说出口……不管她抱着他,不嫌肉麻反反复复对在他耳畔说上几遍,他都只是付诸温柔一笑,要么直接付诸行动,以唇堵住她絮叨不息的嘴儿。
她不是不在意,只是一直明白他的心意,所以倒也不强求。
如今,乍然见到这三个字映入眼帘,她却还是忍不住遗憾这三个字竟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更是恨他口是心非,将她耍得团团转!
捡起脚下的一个石子,狠狠甩入河水当中,她恨恨地破口大骂:“夜殇,你这个大骗子!”
再也忍不住的泪水,终究夺眶而出,同时,却又不禁笑出声来。
一时间又哭又笑的,倒把急急追来的桑蚕吓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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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姐姐,你是不是要去找萧公子了啊?”桑蚕睁大眼睛,试探地问。
“嗯。”叶姮弯腰收拾东西,漫不经心地应答。
桑蚕暗自吁了一口气,终于再也不用被迫吃姮姐姐烧焦的饭了,面上摆出可掬的笑容:“姮姐姐知道萧公子去了哪里吗?”
正在收拾东西的双手一顿,俄而,回头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孩子少cao那么多心,当心少年白头!”
桑蚕揉着被敲痛的脑袋瓜,弱弱地抗议:“我已经十岁了,不是小孩子……”
叶姮背着包裹,牵了一匹马,跟哑婆婆和桑蚕告了别,就向烟波谷的出口疾驰而去。
却不想,在谷口与归来的冷鹤霖撞了个正着。
“阿姮,你要去哪里?”在这里见到叶姮,且身边还没跟着形同她影子的夜殇,不免讶异不已。
叶姮不得不拉住缰绳,停了下来,“我要出谷。”
“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出谷了?”冷鹤霖向她身后扫去一眼,“萧湛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你们吵架了?”
她避重就轻,“我出谷,正是为了去找他。”
冷鹤霖愣了愣,待反应过来,登时恼了,“怎么?你们真吵架了?那混小子拜堂当日还信誓旦旦不让你受委屈……他死哪里去了?看我不剥了他一层皮!”
叶姮想了想,道:“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冷大哥,我就问你一事儿,你可知道武训遗书?”
当今武林,还有谁不知道武训遗书的?他稍稍一怔,颔:“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