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林风昏迷不醒,陈植等人把他塞进了一顶小轿,让露易丝在轿子里看护林风,众人在马志善的指挥下,抬起轿子一路小跑来到了村外的海滩,一艘海船已经在此等候,于是,大家淌着水把林风送到了船上。
此时,朱辉早已被西班牙士兵送回了将军官邸,一直等到晚上,费尔南多将军在翻译官的陪同下才回来。
一见到朱辉,费尔南多将军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林风现在什么地方?”
朱辉矜持地答道:“请将军阁下放心,已经把林风送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现已经查明,林风准备与日本浪人联手,十天后在菲律宾群岛掀起暴动,在这关键时刻,你务必要把这个罪魁祸交给我,否则,本将军将拿你问罪!”
“请将军阁下不必担忧,你们只要牢牢控制维托科鲁兹军营,我可以保证暴动不会生。”
“混蛋!”费尔南多将军顿时咆哮如雷,上来给了朱辉一记耳光,讲道:“日本浪人已经招供,十天后,群岛上将会有数百个据点同时起义,就算让林风现在挨个通知,恐怕都来不及,更何况还有一支日本浪人的舰队即将来犯,如果我们不能控制林风,到时候将应接不暇。”
“请将军阁下不必动怒,巡抚大人的私人代表和我都在马尼拉王城,难道我们会把城池献给海盗吗?”朱辉争辩道。
这时,费利佩把沈琦也带来了,他和朱辉四目相对,彼此深深点了点头。
“费尔南多将军,马尼拉城里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想出城逃难,总督大人和西门阿尔梅达神父都在教堂等着你,你能把真实情况给他们解释清楚吗?”费利佩问道。
沉思了片刻,费尔南多也搞不清将会会生什么事,但可以肯定,并没有奥斯曼帝国大军来犯,如果现在抓到林风,那么,一切终将真相大白,现在谁又能解释清楚?难道是明朝军队想染指吕宋不成?
想到此处,费尔南多将军一把抓住沈琦,怒气冲冲地问道:“你们带来了多少明军?他们都潜伏在何处?要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杀掉你!”
皈依了天主教的沈琦闭上了眼睛,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慢悠悠地答道:“请将军阁下千万不要误会,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并无任何明朝军队藏在吕宋岛。”
朱辉讲道:“将军阁下,也许你还没搞明白,我们的那位巫师,其实就是信鸽饲养员,林风和日本浪人、以及各据点之间的联络,都是靠这些信鸽,昨天晚上,趁日本浪人和琉球兵打架之际,他把信鸽全都抓走了。今天,用信鸽传书的方式,通知各个据点取消暴动计划,你大可以放心,重新制定作战计划,迎击即将来犯的日本舰队。”
费尔南多将军听罢顿时一愣,赶忙问道:“那个巫师现在何处?”
“他和马志善老先生押着林风回国了。”朱辉答道。
这时,费利佩在一旁提醒:“尊敬的费尔南多将军,总督大人和主教大人都还在大教堂等你。”
于是,费尔南多将军下令,把朱辉和沈琦给捆了起来,带着他们一起去,一路之上,他现沈琦和朱辉没有丝毫恐慌,这才深深舒了一口气。
此时已到了深夜,马尼拉大教堂里灯火通明,当局所有的官员和教士们齐聚在此,都等着费尔南多将军的到来。
西门阿尔梅达神父听罢情况介绍,怒气冲冲地来到朱辉的近前,质问道:“明朝锦衣卫阁下,我知道你们企图利用林风和日本人,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但你们没能想到,奥斯曼帝国将要大举侵犯明朝大陆,所谓唇亡齿寒,是我们请来援军帮助你们,但你们却恩将仇报,造成现在的局面扑朔迷离,这都是因为你擅自行动的结果,本该立刻用火刑烧死你们,看在上帝的份上,暂且饶你们几天,等抓到了海盗林风,再对你们公开审判,阿门。”
听罢翻译官的转述,朱辉微微一笑,问道:“阁下应该就是西门阿尔梅达先生吧?听说你和日本新国王达成了贸易协定,那么,你可知道那个疯子的野心?”
“你不用狡辩,织田信长还没有统一日本,即便他有什么野心,将来我们也有能力对其遏制。但现在,他是我们的朋友,得知吕宋岛即将有难,织田信长阁下不顾自己的安危,花重金组建了一支基督徒舰队,不远千里前来支援,却没有料到,费尔南多将军居然听信你这个奸细的谗言,对维托科鲁兹军营的基督徒暗下毒手,指挥官蜂须贺将军失踪,两千名战士惨遭屠杀。”说着,西门阿尔梅达神父像疯了一样,挥舞着拳头朝朱辉打来。
朱辉既没躲、也没闪,眼睛都没眨一眨,这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顿时血流如注,他依然镇静自若地讲道:“神父,请你说实话,蜂须贺的这支所谓援军,恐怕不是织田信长派来的吧?应该说林风和蜂须贺都是在帮他火中取栗,即将到来的这支舰队才是织田信长所派,前来坐收渔翁之利,为他所谓‘天下布武’提前布局,由此看来,不知神父到底安的什么心?”
实在没料到,这个小小锦衣卫居然对整个局势洞若观火,西门阿尔梅达恼羞成怒,突然转到了沈琦的近前,把沈琦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这时,费利佩先生赶忙拦住了他们的中间,解释道:“神父大人,巡抚大人的‘私人代表’已经接受了洗礼,他是位虔诚的教徒。”
说实话,费尔南多将军对西门阿尔梅达并不认可,把他拉到了一旁,劝道:“请神父息怒,现在,把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全都给汇报总督大人,请总督大人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