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吴襄找来的画师,只记得罗阿敏小时候的模样,如果不是熟人,一眼看不出画像是她,月儿想了想,使劲地摇摇头,没有答话。
现汤景还在给月儿开脱,何氏气得把三寸金莲一跺,怒道:“不要脸的东西,我立刻把她交给海大人,让官府处理,若勾结海盗,就得被凌迟处死!”
真把月儿给吓得够呛,跪爬到何氏的近前,哀求道:“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我、我真没勾结海盗……”
“这张画到底是谁送来的?”
“请夫人饶命,是吴、吴公子……”
“月儿,死到临头你还在狡辩,如果不说实话,婉兮,把她捆起来,立刻送往巡抚衙门。”
“请夫人饶命,确实是、是吴襄派人送来的,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海大人正在捉拿吴襄,他竟然还敢在南京待着?那么,我问你,吴襄现在何处?”
这时,婉兮举起长刀,讲道:“月儿姐姐,你知道,咱这座府邸的房契、地契,全都抵押在应天巡抚衙门,只有抓到吴襄才能将功折罪,要不然,这座宅子就被官府没收了,海大人早晚把我们赶出去,快点说,吴襄到底在什么地方?如若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听着书房外吵吵闹闹,汤母已经听明白怎么回事,她看见何氏、婉兮都在不依不饶地逼迫月儿,怕真闹出乱子来,过来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把月儿姑娘交给我吧。”
“娘。”何氏上前道个万福,着急地讲道:“天机已经泄露。”
“儿媳,你说咋办?”
何氏注意到,此刻的汤景仍在色眯眯地看着月儿,恨不得立刻把她处死,咬着牙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大家无可奈何之际,朱辉问道:“月儿姐姐,由清扬陪着你,委屈你住进西北角院,帮忙伺候几天孕妇,无事不得出门,你可愿意?”
老太太点头讲道:“阿弥陀佛,如此甚好,月儿姑娘,那就委屈你了,等海大人抓到吴襄,自然会把你放出来,否则,你将与她同罪。”
月儿赶忙答道:“感谢老祖宗的救命之恩,老祖宗的大恩大德,月儿没齿难忘。奴婢本来就是做丫头的贱命,今后愿做牛做马,效忠汤家。”
汤景听罢直咧嘴,看来,以后很难再有机会密会月儿了,心有不甘地讲道:“娘,儿子不孝,打搅母亲休息,我看就不要让月儿打搅客人了,让她到后罩房和丫鬟住在一起。”
知道儿子不怀好意,汤母把眼一瞪,怒道:“今后你给我从书房里搬出来,回何氏夫人的东厢房住去!”
此刻的汤景还想申辩,朱辉劝道:“叔叔,奶奶说的是,家和万事兴,快陪着婶婶休息去吧。”
老太太继续盯着儿子,骂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只会苟且偷生,哪像老祖宗东瓯王之后?”
就在月儿被安置在角院时,黄炳文在翠花楼早就等急了,冲下楼去找刘保。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给老子留的那个姑娘,到底在哪儿?”
“大人,吴公子、他……”
没等他把话说完,黄炳文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骂道:“该死的东西,竟敢让别人捷足先登,快去把小玉从给我送来,告诉吴襄这个王八蛋,小玉是我的!”
“大人息怒,不是吴公子夺人所爱,只因需要有人外出办事,实在找不着闲人,就把小玉打走了。”
“他手下那么多人,派谁去不行?”
“汤府四周有人日夜巡逻,海瑞仍在抓捕吴公子,慎重起见,他不敢派别人,只好派小玉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急不可耐的黄炳文怨气难消,他知道,汤景的妻儿老母突然回来了,还带回几个神秘客人,或许就是那神秘的罗姓女子,顿时也有了精神。
刘保殷勤地问道:“大人,你看、要不要再找一个?”
“不用了,今晚我就等这个小玉!”
此时,小玉就像受伤的小鸟,跌跌撞撞来到汤府门前,此刻,府里刚刚处理完月儿,因清扬陪着月儿搬进角院,西耳房腾出来让婉兮居住,朱辉自己搬到一进院倒座房。
当朱辉抱着被褥路过府门时,忽听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只见有个哭泣的少女跪在门前。
“请问你找谁?”
“求公子救救我!小女子有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