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了想,暗自给属下使了个眼色,要他去显庆殿那边汇报这件事。
凤仪殿离显庆殿,也不是很远。
牧怀柔微抿着唇,显然没有相信姬如雪的辩驳。
“这遗书上的,是否是又夏的字迹,姬贵妃,不如你确定看看?”牧怀柔将又夏的遗书递向姬如梅。
姬如梅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为难。
“采雪与又夏也是一同长大的,对于又夏的字迹是了解的,你看看吧。”最终,姬如梅表现的不忍心自己亲自看,转而吩咐给了采雪。
采雪十分配合,接过遗书仔细看着,随后乖乖回答:“回娘娘,这遗书字迹的确是又夏所写。”
姬如梅无奈,抬眼看着姬如雪。
姬如雪神色悠悠,倒是一点也不害怕或者愤怒,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
这样的态度让贤妃恼怒,她出声道:“如贵妃,你逼迫的自己宫女跳河自杀,这可不是一个贵妃该做的事情。”
姬如雪看着她,一句话将贤妃惹怒:“哦?贤妃可是做过贵妃?知道身为贵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贤妃的神色顿时就沉了,姬如雪却是继续笑道:“要说一个贵妃该做什么,本宫想,怎么都轮不到你来说吧?”
她心中暗恨,看着姬如雪的目光略带恼怒之色,可姬如雪只是笑了笑,便撇开看她的目光,似乎十分不屑与之交谈。
事实上,姬如雪也的确不屑于贤妃交谈,她隐隐有预感,贤妃会变成第二个德妃。
不会隐藏自己嫉妒的女人,在后宫是活不长久的。
姬如雪坦然的面对众人的目光,神色淡然的说:“自从将又夏带回了长信宫,本宫就一直将她罚去浣衣局而已,浣衣局的事情归司仪司管,本宫有什么吩咐,去司仪司查问就知道。”
“要说本宫折磨又夏,问问浣衣局那些与又夏相处的人,恐怕最该清楚怎么回事。”姬如雪漫不经心的说着,目光掠过对面的牧怀柔,神色不卑不亢。
端木薇看着这样的姬如雪,一时间有些微微愣神,仿佛记忆里的某个人的身影此时在此刻与姬如雪重叠,让她觉得一阵恍惚和难过。
“那又夏这遗书又该怎么解释?”不死心的贤妃再一次开口问道。
姬如雪微微颌,语气略带嘲讽:“贤妃莫不是记不清上一次,本宫被陷害毒害德妃一事情,就是又夏开口作证指证的,后来被皇上查明与本宫并无关系,那不如贤妃告诉本宫,那时候的又夏为什么要陷害本宫?”
这话问的贤妃心里一顿,面上却是冷笑一声,“谁知道那又夏是不是说的真话?”
“那你是怀疑皇上说的是错的?”姬如雪飞快的回答。
同时间,众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清冷而略带低沉的嗓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随即立马朝后看去,为走来的冷映寒分开道路,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姬如雪也是俯身行礼着,眼角瞥见冷映寒身上的明黄龙袍一角,有些纳闷这人怎么也来了。
姚雁山若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会十分开心的回答说贵妃娘娘皇上是我请来的怎么样我聪明吧!
但是其他人若是知道了,就不会觉得他聪明,而是觉得他碍事。
冷映寒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衣袖衣摆皆用上好金线娟秀着飞龙在天或者龙爪威严的刺绣。
他身姿修长而挺拔,站在人群中,不怒自威。
狭长的凤目微眯着,掠过地上又夏的尸体,最后停留在站在尸体旁俯身行礼的姬如雪身上,薄唇微勾,似笑非笑。
这女人,果然是个闯祸精,冷映寒在心里评价着姬如雪。
“都起来吧。”他淡淡说道,看着众人起身后,又转眼看向姚雁山问道:“雁山,这是怎么了?”
姚雁山奉命上前解释,其他人则静静的听着,姚雁山规规矩矩的解释了刚才的事情,听不出偏帮,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示自己支持姬如雪。
但是牧怀柔等人一会后就反应过来,皇上之所以会这么快的来到这里,不就是因为姚雁山故意去报信的吗?
听完姚雁山的解释后,冷映寒依旧是神色淡然着,目光却看向姬如雪,“如贵妃,那宫女遗书所写,可有此事?”
姬如雪听言,抬眼与冷映寒对视,双眸清亮澄澈,十分坦然的回答:“臣妾没有做过那些事,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浣衣局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