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凡现在也就是在各方之间牵线搭桥,然后做这种一起给山东士族挖坑的事情。事实上可以证明,某些时候也许在战略上是对手的集团,也许可能在一些战术细节方面进行某种程度的合作。虽然战略上是对手,可是在必要的石灰也不是彻底不能够在一些细节上的共同利益合作一下的。
这次郑丽琬入宫,当其冲的也就是燕妃最不利。她背后没有一个势力集团造成,这样她是没有靠山的。在唐朝这种后宫体制之下,后宫其实只是前朝的一种映射,所以没有一个集团支撑的后妃,那是很难获得稳固的地位的。唐朝的后宫干政其实是彻头彻尾的体制问题,唐王朝的皇帝依赖于联姻来稳固皇位,这样必然会带来外戚权力很重的后果。
外戚实力强大,那自然同样会影响到后妃的个人行为,后妃不管是自愿或者是不自愿的也都承担上了各种政治职责,所以唐朝后宫干政是一个体制问题。可是到了明朝时期,那后宫干政几乎为零了,这样其实是两个朝代深层次宫廷体制的不同,并非是唐朝女人那么热衷于干政,他们本质上也就是为了干政而出现的。
不过目前荥阳郑家的郑丽琬一旦入宫,那燕妃最敏感,虽然没有证据指向是冲她而来,可是她做了那么多年王妃,现在晋升成为了皇妃,如果来这点“政治敏感”都没有,那活该要被收拾。
至于其次,高惠通同样感觉到了地位收到了威胁。虽然同样是山东士族集团,可是渠道这个东西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好。渠道这个东西可是能源源不断获得好处的,渠道谁都希望掌握在自己手里,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渠道才是真正的最有利的。渠道少,那肯定都是有求于他,作为渠道的主人才是获利最大。如果山东士族把另一个渠道建设起来了,那高惠通的地位也都会骤然下跌,这样也不会有好处。
渤海高家也都对于这一次送郑丽琬入宫明显是不符合他们高家利益的,这样可以作为一个反对郑丽琬入宫的机会。至于魏征和裴家,甚至是河东士族,目前希望想办法尽快重新组建自己的政治势力网络,可是想要短时间安插后妃到李世民的后宫,那也不太容易。因为目前先入门的后妃已经把高级位置给占了,那哪怕勉强安插进去,也要从底层做起,那这样太费时间。
燕妃有地位可是缺乏支持,而河东士族急需一个后宫的人帮助代言,这样可以说是正好一起合作了。如果能趁着这次给山东士族的郑丽琬挖坑而一起建立互信,那对于未来合作是有着巨大的帮助的。甚至你也许可以依靠这个事情,做到让燕妃还有河东士族一起直接建立深层次的合作,相为表里。
“至于我,我也希望山东士族内部出现一些裂痕,这样对于未来他们加重内部摩擦有好处。如果一个铁板一块的山东士族,那对于我也不是什么好处。让山东士族有内部摩擦,那对于他们将来内部加剧分化有好处。高家可不是一般人的士族,渤海高家可是北齐的皇族,哪怕亡国了那也不是可以去招惹的。渤海高家实力强大,一旦他们和别的几个家族闹翻,那最后可以影响到山东士族内部的团结。山东士族是必然要击败的,别的可以考虑是否可以分化、转化的。”时不凡想。
时不凡对于未来制定的计划,他对于所谓阶级敌人的选择是建立在山东士族是第一位要打击的。这个话费呢方法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山东士族是传统庄园经济的最铁杆的支持者,他们是最无法转化的那种人。所以山东士族是时不凡列为最重要的打击目标的对象,因为山东士族的经济基础已经决定了他们是不可能被转化,不可能被融入新经济基础的那一群人。
至于别的,关陇集团,关陇集团表面上看是武夫,可是却是建立在自耕农经济基础上的。关陇集团的生存基础是府兵制,府兵制是按照军户授予土地,然后按照兵农合一的制度来进行的。他们的形成经济基础比较奇特,是一种既有自耕农成分,也有军队成分。关陇集团可以考虑转化,不过具体如何转化未来还是要手段。如果时不凡成功的瓦解了自耕农,那关陇集团也都没有了生存空间。那个时候关陇集团想要生存,那必然要依靠于转变经济基础。
按照时不凡的计划,关陇集团是属于可以转化合作的那一种。自耕农体系崩溃,关陇集团必然要面临转型和依托一个新型经济基础进行转化,这个时候新兴资本力量可以考虑跟关陇武夫集团建立合作,一起相互扶持。至于对外开拓,资本力量可以获得好处,关陇集团那些武夫可以获得战功和政治资本,还有不少的财富,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关中士族,这个关中士族是以旱地为主,可以考虑转化也可以考虑打击。转化的方式也就是以公司化转变为主,这样从过去的自耕农经济转化成为集约化农业的方式,这样也是一种转变方式。再加上关中士族对于儒学还有各种传统的那种经济模式影响并是绝对的,转化起来相对容易。
相反,山东士族的文化方面固然昌盛,可是同样受到了传统思维影响也都更深刻,更无法改变。
“既然无法改变,那也就只能够先集中把他们给弄得土崩瓦解了。”时不凡想。
“我不可能单独全部和士族全部彻底敌对,有些利益集团同样可以转化的,并不一定要彻底开地图炮全部打击。江南目前还没有得到真正的大开,而江南豪族实力不大,而且他们江南目前还是以种植经济作物为主,并非是种植粮食为主。这样反而让江南豪族一定程度上可具备转化的操作性,以后可以进行相应的转型。”
对于未来的局面,先好确定对于山东士族的最大打击,别的集团你可以考虑合作。
时不凡从历代的政治学经济学开始看过,其实阶级这个东西并非是一层不变的。而且阶级并非是通过所谓财富多少而划分的,比如说一个大公司的高级打工者也许收入比起一个乡镇小公司的老板都要高很多倍,甚至那个小公司也许还背了很多债务。
可是并不能就因此认为小厂的老板是普通人,而那个高级打工者是资产阶级。划分阶级是要看他们是否掌握生产资料,而还有是什么样的生产资料。
山东士族依赖的生产资料是土地,建立的是庄园经济,他们把土地分租给佃户,然后收租为生。这样的大范围庄园经济是他们赖以生存根基,已经是无法转化了,甚至已经是彻底融入了他们文化里面,是不可转化的那类。
“山东士族是必须要解决的,在山东士族内部知道一些裂痕,有助于接下来给他们扯后腿”时不凡想。
时不凡看了看时间,然后现居然又是一天早晨了,自己这么从宫廷面见了高惠通,等出来之后又去魏征家,这么折腾居然又是一个通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