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完以后,就脸色铁青地把东西拳递给了我,眼神里都是怒火。
我接过来之前,真的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能生他反应这么大,拿过来看了以后只觉得嗓子眼里直往外冒火,一瞬间就说不出话了。
沈末笑着问我:“怎么样?”
里面的材料是关于何连成和我的婚礼的。那天的事,很多巧合因素,而且何萧确实在婚礼之前故意给我们堵心,我一直就怀疑是有人策划了那一切,包括车祸,特别是在我爸爸的车祸事情查明以后。但是,不管我们怎么去查,都找不到一点证据,只能暂时作罢。
“怎么样?”沈末问我,“不错吧,这都是慕晨的功劳。”
方慕晨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说:“林姐,其实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我这才忽然想到,方慕晨也在场,只是没想到她和沈末会走到一走。于是疑惑地看着沈末问:“你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多久的事啦,我一点信儿都不知道。”
沈末微微一笑,看向方慕晨的眼光都温柔了不少,说:“我身边的环境太复杂了,公布太早怕对幕里不好。”
我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明白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改变多少。
不过他今天来见我们,也不是为了公布恋情的,所以很快就扯回了正题,看着我手里的资料说,“等着吧,坏事做尽的时候自然有老天来收拾,这一回他的好日子到头儿了。”
“这案子过了追诉期了吧?”何连成忽然问。
我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当年车祸以后,我心灰意冷,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自然就没有对这案子报案立案,现在即使有了证据,也不能重新立案了。这类刑事案件的上诉有效期是两年,现在已经小三年了。
“即使不通过法律手段,很多事情自有它公平的方式。”沈末说完,看了看何连成,“看看吧,白家怎么收场。”
事后细聊,我才知道方慕晨与沈末的相遇有点戏剧化,两人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刚开始的时候沈末觉得方慕晨这姑娘有点二有点直,性格说不上可爱,偶尔会也温顺可人,大部分时间对他都是张牙舞爪的。后来,一件一件的事情生,二人才慢慢有了好感。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多提了。
“婚礼上的事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和你们没法多说。等一会儿可能还要来一个人。”沈末说。
方慕晨这才又接过来说:“是于淼,她说想见见你。”
“我现在不想见他。”虽然方慕晨是借沈末的面子说的这件事,我还是一口拒绝了。
这件事不管于淼是因为什么才爆出来的,还特意去闹了何萧的婚礼,但是幕后指使的人并不是我,如果这个时候见面,无非是坐实了这一切是我所为的假相。
“她现在这么做,其实你也受益者。”方慕晨说。
我浅浅笑着看看向沈末:“这个黑锅,我背不起,虽然我也是受益者之一,但我相信最大的受益者不是我。”
沈末拍了拍方慕晨的手说:“我说过吧,她的性格就是这样,绝对不会卖我面子的。”
方慕晨听了这话,神色就有点戚戚然了,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说:“林姐,我知道原来你和她有误会,但是现在她确实需要和您说一些事情。”
我看着她笑了,于淼如果没有后台绝对不敢做这种事。我认识她时间不算短,她算是一个沉得住气,又颇有心机的女孩。当年不管她是因为爱上何萧,才肯那样牺牲,还是原本就是她与何萧的一场交易。她能做到那一步,都不是简单的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的心智应该更成熟了,不可能做没把握的事。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我们不能参与。何连成与何萧是亲兄弟,不管外面怎么传,他们有着同一个父亲,如果闹得太厉害了,我们担心老爷子身体吃不消。所以这一趟浑水,我们趟不起。”
对于何萧,我想做到原谅太难。他所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都让人恨得牙痒痒。宽宽被他三番五次的暗算,何连成被他三番五次的暗算,我也没上他的当。这一切,怎么可能这么轻巧地说原谅就原谅呢。只不过,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介入。
看了一下时间,我与沈末礼貌道别,顺便把那一堆材料推了回去。
“我家里还有孩子,先回去了。”我对沈末和方慕晨说。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看到沈末向我一挤眼睛,我怔了一下却也猜不出他庆里的意思,笑了笑与何连成一起离开。
回到家里,何连成才说:“似乎,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对,让你与白家正面对上,最大的收益方是谁?”我问。
他低头想了起来。
在商场上,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太多了,于淼绝对只是一枚棋子。在这个社会,每个人都能成为棋子,只不过价码不同而已。
就如同有一句讲得比较粗糙的话一样:没有拆不开的夫妻,只有不敬业的小三儿。
这也一样,没有你不能利用的人,只有你掏不起的价码。
这价码或者是钱,或者是情,或者是某人看重的某个东西。总有一样东西让你撬动一个人。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眉头却越皱越紧。
我抚了一下他的额头安慰道:“别急了,咱们先别掺和,慢慢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