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何连成对你现在还好吧?我看着你们应该过得蜜里调油。”史兰在藤编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我问。
她比生孩子之前更显得年轻,皮肤白嫩得吹弹可怕,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扑过去,在她脸上捏了两下问:“你俩才是蜜里调油呢,看王涛把你滋润的,跟十**岁的小姑娘一样,水嫩嫩的。”
“噗……你别逗了,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粘他闺女身上。上周回家,老太太问我们什么时候要二胎,这货直接说不要了,就一个女儿就行,再生一个怕照看女儿的精力不够了。你瞧瞧,多偏心。我呀,现在都排在第二位了。”史兰笑着说着,满脸都是幸福。
史兰与我认识以来,性格就开朗大方,有的人出台还会给自己找个理由,什么家里困难,有重病的兄弟姐妹,或者父母爷奶。史兰大大方方了承认,姐就是觉得这行来钱快。
或许在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她有自己的苦衷。
不过,她从来不在人前表现出来,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做了这一行。在紫金台的时候,她游走于多个男人中间,如鱼得水,每一个都被她哄得滴溜溜转,俨然是女王的姿态。
后来因为我的一场重感冒她认识了王涛,决定接受这个男人以后干净利索地把自己从事过的职业抖落了个干净,出台陪客,陪人喝酒,甚至有时候会去充当交际花等等在别人嘴里无法启齿的话,她光明正大地告诉了王涛。
我记得她当时和我说,他接受姐就把这些年挣到的钱拿出来做个生意,开间美容院;他要是不能接受,姐就回去继续做小姐,反正趁着自己还有卖相多挣点钱,总不是错的。
王涛求婚以后,她又雷厉风行从紫金台出来,在没找到合适店面的时候开了一家小美甲店,现在已经开了三家分店,日子倒是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现在的她,身上真的看不出半点风尘感,满满都是一个宜室宜家好女人形象,女儿漂亮得简直就像玉琢出来的一样。
我相信她在做这一系列选择和决定的时候,绝对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是她从来不说。每次见到我,都是正能量满满的,就像她一直都很幸福。不管是身处紫金台,还是嫁人生子。
看到她再反观我自己,我觉得她才是真正活明白,在每一次选择时都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而我,在每次的选择面前,都恨不得纠结到肠子都断掉才会做出决定。
“乐怡,你在想什么?”史兰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问。
我回过神笑着说:“没想什么,在想你这一路的不容易。”
“嘿,有什么不容易的,轻轻松松就过来了。有没有男人,不能对咱们的生活质量产生影响吧。”她笑着凑过来说,“我可能又怀孕了,准备再过一段时间再和他说。”
“啊,恭喜!”我不由大声说了出来。
“小声点儿,想给他一个惊喜。”史兰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王涛说,“他为了和我在一起也真心不容易,真是顶着他老爸的皮带和他老妈的扫帚疙瘩做的决定。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他和家里人摊牌想要娶我的时候,把我的过去和来历都说了,差点被他父母打死。半夜三更他跑到我住的地方,头上还流着血。”
这是史兰第一次说起她和王涛的事,可见她心里真是放下了一些东西,才会如此轻松地说出这段往事。
“现在好就好,咱们不想过去。”我握住她柔软温暖的手说。
“我真没你想的那么远,每次都挺羡慕你的远见。我呢,真心是走一步说一步的人。当时,他那么狼狈,连花和戒指都没带,跑去向我求婚时,我一下子就做了决定。不管以后他是劈腿呢,还是养小三儿,或者是后悔娶我,我都决定嫁给他。男人这种东西,咱们还不清楚吗?有几个管得住下半身的。你有时候就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史兰说着,拍了一下我的脸说,“别说何连成那样的条件了,我家王涛还有小护士往上贴呢,我都装作没看到,不管也不问,由着他去。只是回家以后,再好好调教呗。”
“我也挺好的。”我觉得史兰话里有话,又不知道她指的是那方面。
“你好个屁,你好能眼袋那么大,黑眼圈那么重?别和我装糊涂,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史兰用力拉了一下我,让我坐在她腿上,才低声说,“你在紫金台的时候,因为没有退路是豁出去的。遇到何连成,跟了何连成以后是事事揣着小心的,恨不得他天天把你挂到胸口,放到口袋里对不对?”
我想否认,她抬手把指头按到我嘴唇上说:“你别狡辩,你就是把男人和女人滚床单这件事看得太重了。退一步想,你就是和何连成走不到头儿,还有三个孩子呢。就算何家不把孩子给你,你还有童童和元元。你这样的日子,过一天都是赚来的,天天想东想西的有意思吗?”
她把我问住,抬头想争辩都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我是吃了点儿小醋,觉得何连成天天与白霜在一起共事,说不定就会日久生情,何况白霜不管是家世还是外表都是出类拔萃的。
这种相形见绌的感觉,让我心里特别不舒服。如果现在在何连成身边的是其他女人,我不会紧张,因为我自己清楚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但是遇到了白霜,我忽然真的多疑起来,甚至有点故意与何连成赌气,晚上他回来也装作睡着,基本没多余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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