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蛋糕问。
“给两个小东西庆祝一下呀,知道你不愿意出去,在家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吧。”他把目光转到阿姨手里的蛋糕上问,“你事先订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笑着胡乱应着,心里却恨不得早几分钟前不顾童童的眼光,把这个蛋糕扔出去。这下好了,我都在孩子们面前承认自己买的,在何连成面前自然也要承认,要是万一被知道是楚毅送的,又要生事儿。
怪不得有人说过,你只要说一句谎话,就要用一千句谎话来圆谎。
圆谎的感觉真不舒服!
“算了,不过是个应景的东西。”他看到那个缺了一角的蛋糕笑吟吟地说。
这段时间难得看到他的笑脸,我问:“怎么了?事情有进展?”
“下周过去签意向书,差不多九月底前能完成收购。”他低声说了一句,去了两个小东西的房间。
我却被这句话钉死了,楚毅竟然真的兑现了,他是不是该给我打电话了?他送来的这个蛋糕除了给两个孩子庆祝以外,恐怕还有提醒我的意思吧?
何连成看我愣在哪儿,回头看我一眼说:“怎么了?”
“没事。”我掩饰着自己的不安,跟他一起来到小宝的房间。
整个下午,我都有点神不守舍,看着何连成陪几个孩子玩,觉得自己和他们中间就像隔了一层玻璃一样,看着清晰可见,却触摸不到他们身上的温暖。
到了隔天我才来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楚毅的电话,他在那边轻描淡写地说:“明天签转让意向书,你要有所表示吗?”
“拿到意向书再说。”我迅速说了一句,啪一下挂了电话。之后过了好一阵,才觉得自己的心一揪一揪的疼,咽喉就像被人死死卡住一样,憋得胸口疼得要命。氧气在那一瞬间从我的世界里抽离,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窒息而亡了。
我捂住胸口死死趴在桌子上,用力压自己就要崩溃的情绪,把心里钝钝的痛感往下压,往下压……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了,缓缓坐直身子,长出了一口气,整理桌子上被我推得一塌糊涂的东西。
如果没有宽宽,我或许做这个决定没这么艰难,现在不管做那个选择,保全了一个就注定要伤害一个。何连成在我心里,竟然是比宽宽还重要的?
小宽宽要怎么办?留在何连成这边,我不放心;带在自己身边,他身份尴尬,何连成面子放到哪儿去?
我纠结得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刘天的电话拯救了我。
“乐怡,你晚上有时间吗?你托我办的事差不多了,能不能见面细聊?”他语气平静了许多,对我就像对老朋友一样简单轻松地说。
“不,我现在就想见你,你有时间吗?”我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急切地问。
“你怎么了?”他终于觉察到我语气里的不正常,担心地追问了一句。
“我要见你,现在就要见你。”我说着,快压抑下去的崩溃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你别急,我马上过去,去公司找你吗?”他语气急迫起来。
“楼下,我在楼下等你。”我简短说完,抓起东西就冲出办公室。我的冷静是在事情没到来之前。楚毅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我反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我不想兑现承诺,不想在何连成破釜沉舟以后,选择离开。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何连成唯一的生路被我堵住了!
刘天半个小时以后赶到,一下车就看到我站在大厦外面等着他,他几步走到我跟前问:“到底怎么了?”
“先说你的进展吧,有没有可能让楚毅尽快签出让协议?”我直接问。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问:“你到底怎么了?找个地方再说,好吗?”
我看了看四周来往的人,闭上眼睛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想着到底要去哪儿才适合谈话。
“旁边有一家比较安静的小店,我带你去。”刘天看到我皱着眉,苦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开口解救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