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此时也完全六神无主,认命地点了点头。
我带着宝宝和刘妈妈在外面等着,何连成进去了大概两三分钟就出来,对刘天妈妈说:“他有反应,就是不醒过来,你让医生再给检查检查。”
刘天的妈妈刚叫来医生,刘家的其他人开始陆续来探望了,我与何连成借机告辞。
回去的路上,我眼前一直晃着的是刘天那张迅速瘦下去,毫无生机的脸。心里真的害怕,怕他醒不过来。
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在自己接受不了的打击面前,会选择自我保护,其中有一种就是毫无知觉的陷入昏迷当中,再也不醒过来面对不敢面对,或者不想面对的一切。
在我爸爸躺在病床上的那几年,我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也没少和医生探讨为什么会有人因为刺激陷入昏迷,会沉睡不醒等等。
回到家里,何连成帮我把睡着的宽宽抱回床上,再打元元和童童回房午休,自己悄悄地缠了上来,把我拥到怀里说:“虽然我知道于情于理,你今天都应该去看望他,可心里还是不太甘心。”
“我知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能醒过来。”我担心的说。
“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半睁着眼睛看到我进去,还特意转了头,不愿意看到我的样子。”何连成的话让我眼角一跳,不由就笑了出来,惊喜万分地问:“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担心这么久。”
何连成微微皱起眉,用酸溜溜的语气说:“所以我才问你都和他说了什么,怎么你一出来他就醒了?”
“他能醒过来是正常的,你想他只是体力透支,脑子没受到外伤撞击,所以迟早会醒的,可能我进去的时机比较好,正好赶上了。”我笑着轻吻了他一下说。
“亲爱的,不管他怎么在你面前表现,你要相信我比他更爱你,好不好?”他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我问。
“好。”我郑重点头。
何连成这才露出一个笑说:“不过你放心,我也把话说清楚了。我告诉他,你是我唯一不能放弃的,让他死心。”
我心里感叹何连成刺激人不会时候,却也没法反驳他,只得转话题问:“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刘妈妈?害得她还那么担心?”
我从一个做妈妈的角度出,能深刻体会到这种担心对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觉得他应该在走出病房时就告诉刘妈妈,她儿子醒了。
“我不想让她知道,你出来以后他醒了。你是我的女人,又不是他们家的灵丹妙药。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你的疗效,说不定会节外生枝。你也应该知道,有些家长为了孩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何连成用下巴蹭着我的头顶,轻声解释。
我忽然现他最近想事情越来越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好用手圈着他的腰抱了一下说:“他醒了,我就放心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宝宝们准备下周去幼儿园要带的衣服。天热了,要多备几件,不然怕出了汗宝宝没得换,穿在身上不舒服。”
“我还是休息不了,下午去回家看看,老爷子也是大病初愈,我要多跑几趟,不然心里还真不放心。”他说着松开了我,自己拎起东西走到大门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亲爱的,我晚上要是回来得晚,你带着孩子们自己吃饭。”
我知道他去必定也是为了说刘天莫名失踪又被找到,今天中午醒过来的事,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何则林即使对何连成百般不满意,但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会对他藏私。
刘天醒来以后,一直在医院做着康复,情况好转得很快。我是从彭佳德那里知道刘天的现状,逐渐放下心来。
大概过了十多天以后,时间到了七月中旬,刘天完全康复出院,关注这件事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表面看来,一切都重归于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生过一样。
我也从别人嘴里听说,阿卡的郭明明也恢复了,并且特意去刘天的家里拜访,至于都说了些什么,没有传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不是如释重负,不是觉得终于放下心来,而是觉得心里特别难受,突然空了一大块儿,就像是一样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我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的无耻反应,一边在心里默默祝福,希望刘天这一次真的通过走出开,丢开对我的心思,找一个爱他的女人结婚生子过日子。
七月二十五号,距离宽宽周岁还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这天,何连成期待已久的集团半年董事会终于召开了,关于各分公司的效益评估结果也都出来,蓝华的生与死,就在这天决定。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信心满满,特意戴上了两个小宝儿送的领带,对着镜子臭美半天,最后确认自己帅得可以引起办公室女孩子惊声尖叫后,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临走之前,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说:“来,祝福一下你亲爱的孩子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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