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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某个地方疼得难受。是他,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如从前,让我失去了孩子。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宁愿没有认识他。
那样,我还是一个在夜总会没心没肺的陪酒女,用自己的青春赚取没有廉耻的钱,来维持艰难的生活。现在,这份难以维持的艰难也没有了!为了孩子我所受到的磨难,每一刻都是幸福的。
我的心里满满都是怒意,想用力把他推开,却换来他神经质一样更紧的拥抱。他的眼泪流到我肩头,凉滑一片。
“乐怡,求你了,放过自己,好吗?”他的声音含糊沙哑。
我想开口告诉他,就这样吧,一切就这样结束吧。我们永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请各自转回到自己的轨道上。
“乐怡,你知道我舍不得离开你一分钟,可是……你恨我就打我,泄一下好吗?”他在我耳边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些话。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幼稚可笑。我打你有用吗?我打你泄一下能把时间拉回到几个月以前吗?能让我躲开与楚毅的相遇吗?能避免这一切的生吗?
他突然失踪时,我彻夜不眠的思念,我的不知所措,我的心神不宁……一切的牵挂与温缠绵在一刻忽然消失了。
我忽然变得冷静,眼里的泪水慢慢退了回去,终于鼓足了勇气坚定地推开了何连成的胳膊。
因为品尝过爱情,知道那是毒药,穿肠刮骨,所以我不愿意再去尝试了。
他看着我冷静的眼神,眼睛里的出现了害怕和紧张。
我冷静地在床头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两张脏兮兮的空白病危通知书,一支磨秃的半截铅笔。
我在纸上写道:“何连成,就这样散了吧,你回归你的世界,我过我的生活。”
“我不同意,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他从我手里抓过纸撕碎,眼睛通红地吼叫道。
我垂下眼眸不再看他,他捧着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一字一顿地说:“我一下飞机,第一时间找到你,不是为了听你说算了的,我不会放弃,我不允许你就这样对我说算了吧!”他的眼睛都是悲伤,浓重得足以淹没我,如果是几天前,我看到他这样直白的眼神,恐怕会马上原谅他,然后陷进他的无度温柔里。
我不说话,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相信,不管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去解决去面对。”他红着眼睛说,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他的话就像刀子一下刺中我的心脏,我猛地炸毛,对他演哑剧一样怒吼道:“你的承诺,有一个办到了吗?孩子被楚毅抢走时,你在干什么?!你说你是我的依靠,我连人都找不到,如何靠?!”
他看着我的口形,紧皱的眉头松开,说:“我每天都想你,每一分钟都在想你,你越来越重,压在我这里,你摸一下有多重。”他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心脏上。
我没回答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没有电话,没有卡没有钱没有护照,被扔在一家医院里。我每天能做的事就是想你,想你怎么了,官司怎么样了。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对你的承诺,孩子我一定会要回来的。你这样颓废了,疯狂了,于事有补吗?我会要回孩子,你相信我。”
他说完从我床前站了起来,我这才现他身上胡乱穿着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上面还有不少污渍,完全没有以往的一丝讲究。
我木然地看着他,不悲也不喜。
虽然我在心里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何连成的拥抱和安抚道歉,让我从疯狂当中冷静了下来,更冷静地看自己,看他。
他说的没错,如果我这样子放弃了,疯掉了,失望郁闷厌弃生活了,那孩子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然后他转身出去了,我听到他和刘天在外面低声地对话,然后声音越来越低,中间听到何连成诅骂了一句“该死的!”然后就没了声音。
这几天以来,我精神高度紧张,每一刻都在严重亢奋状态。在情绪平复以后,听着安静的病房里传出轻微而有规律的仪器声,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睡半醒之间,隐约听到刘天说:“谢谢你能让她放松下来,真正入睡。”
“我应该谢谢你,替我照顾她这些日子。”何连成冷声道,说完马上嘘了一声,然后四周沉寂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体浮在无边的黑暗里,目力所及的地方有几点光亮。我想走过去,却怎么努力都无法接近那些光,我迷失在黑暗里。突然,我脚下一空,如坠万丈悬崖,然后一身的冷汗,啊的一声,我醒了过来。
“乐怡,别怕,有我。”温柔的声音响起,有人用手帮我擦额头上的汗。
我睁开眼,看到了何连成担心的眼睛,他焦急地看着我说:“你做恶梦了。”说着用手轻拍我的后背温柔地说,“不要怕,不要怕。”
我转过脸去,不再看他。他沉默了一会儿,递过来一杯热水说,“喝点水,嘴唇都裂了。”
我没理会,心里都是梦里无边的黑暗,想到自己的境遇,只觉得心凉成一片。
“把身体养好,才能去申请再审,这一次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孩子留在你身边。”何连成说着我关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