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和他继续独处,迅速回了卧室,把房门关上。
第二天,刘天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陪着我带两个小宝儿去海底世界玩,到了晚上还不肯回家,我直接赶他说:“你再不走,要交伙食费了啊。”
他马上问:“要多少?”
我对他直接无语了,不通世故到这种程度。于是摘下眼镜指了指自己还肿着的眼睛说:“钱就不用了,明天帮我送一趟孩子。”
“好。”他痛快地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查法律条文,找着一切有利于自己的证据,然后和律师反复沟通,生怕再一次败诉。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梦里都是打官司,有时候梦到自己败诉了,会一身冷汗惊醒过来。
刘天倒是在周一晚上回了自己的家,至于他要面对的是什么,是我所猜想不到的。后来又打了两次电话,听他的声音还算正常,我也放下心来。
二审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这一次只有史兰和刘天陪着我,叶子因为公司的事比较忙,来不及赶过来,提前一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让我有需要及时找她。
到法院以后,我看到楚毅已经到了,扫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程丽娜的影子。他也注意到我,看我戴着墨镜问:“这么讨厌我,连看我一眼都觉得烦吗?”
“想让我不烦你很简单,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我说。
“乐怡……”他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转身走了。
自从上一次他不打招呼直接接走孩子以后,我对他没有半分耐心。虽然事后他一直和我强调,说是只是一个误会,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失望一次比一次更深,然后磨去了所有的信任。
如果不是车祸那件事,何连成应该还在身边吧?!何则林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动手吧?我在他眼里应该还有利用价值吧?我胡乱想着。
开庭以后,我这边的律师把所有有利的证据都展示出来,反复强调孩子与妈妈关系很好,强行把未满五周的孩子与妈妈拆开是不人道的。楚毅的律师也在说着他觉得很好很强大的理由——坚实的经济基础,爸爸爱子之心等等。
法官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我,也没有看过在旁听席上趴在史兰怀里的孩子。
很快判断结果出来了,孩子归楚毅!
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觉得世界在一瞬间倒塌了,眼前一黑,身子马上倒了下去。
我想强撑着不倒下,却觉得身体不听使唤,腰上一紧,耳边传来了刘天的声音:“对不起,我没能帮上忙。”
我忽然有了力气,几步冲到楚毅面前,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打得他的金丝框的眼睛掉到地上。
他怒气冲冲地看着我说:“你疯了!”
“乐怡。”刘天怕我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上前死死抱住我,抬眼对楚毅说:“她没疯,你疯了。你从来不知道她为了孩子付出多少?你也不知道孩子在一个妈妈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我只是想给孩子好的生长环境,这有错吗?跟着她孩子能接受最好的教育吗?有良好的经济基础吗?她有时间陪孩子吗?”楚毅反问过来。
法官在上面敲了敲法槌示意我们肃静,刘天瞪上去,说:“好好好,这就是所谓的判决,这就是所谓的公正。”
“乐怡,给你两天告别的时间,大后天我去接孩子。”楚毅最后忍不住补了一句。
“楚毅,你去死啊!”我骂了一句,嗓子就失去了声音。再怎么张嘴,也不出任何声音,我失声了,就在哪一瞬!
楚毅深深地看了一眼我,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了,隐约中觉得一直有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等我有意识的时候,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元元趴在床头上,童童窝在我怀里。
史兰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乐怡,你别这样,你说句话,好吗?”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陌生异常,眼前熟悉的五官说不出来的怪异,摇了摇头。
“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刘天红着眼睛说着走了出去。
“妈妈,我饿了。”童童小声地说着,我猛地惊醒过来,想到还有两个孩子,想到了判决结果。于是从床上爬起来,拍拍他的小脑袋说:“妈妈现在就去做吃的。”
我明明张嘴了,可是却什么声音都没出来,史兰最先现我的异常,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抱着我,声音颤抖着问:“乐怡,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又张嘴说,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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