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轿如期而至,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好不热闹地将新娘抬进了山寨,喝酒拜天地闹洞房,完了颜望喝得醉醺醺喊着美娇娘就往床上爬,掀开大红罗帐一看,顿时惊得酒意全无,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脑门上,苏鹏一身艳装,盘腿坐在床上,望着颜望一脸的歪歪。
山里的女孩身板结实,加上大冷天的,谁不是一身棉袄,就苏鹏这五大三粗的一身,居然沒有被人现,现在显然已经迟了,苏鹏的恶名这一带谁不知道。于是行话、黑话、悄悄话一通说。
别看颜望年龄上排老二,拳脚不如颜正,枪法不如颜盼,勇猛不如颜义,但他占一样,三个人的脑瓜子都沒有他一个人转得快,所以也当之无愧地成为这支土匪的老大。苏鹏的一番忽悠,也让他觉得土匪沒有前途,就算干掉了榜爷,成了湘西最大的土匪,也还是土匪,远不如到外面见识一番痛快,好的话功成名就,不好的话,再回來当土匪这山也不会跑,加上苏鹏也许诺,只要跟着他从军,最起码也得是个排长,兄弟几人一商量,一致通过,从军去。
第二天颜望居然带着山上所有的人,随苏鹏下山,先到了那姑娘翠花的家里。颜望这才知道,翠花是苏鹏的族妹,由苏鹏做主,如果颜望在两年之内混出了个人样,翠花就嫁给他。
到了部队,他们还真当上了排长,抗战也爆了,淞沪会战他们沒赶上,武汉会战守九江,第一仗就打成了俘虏兵,也就有了在马回岭遇到蒋浩然这出,开始了他们的辉煌。
“毛。你以为就我们这一万五千人,可以跟鬼子两个半师团打对攻呀。在城里,鬼子炮弹一轰,我们就是一条虫,但到了山里,那就是一条龙,就算打不过,累老子也得把鬼子累趴下。”苏鹏牛皮哄哄地说道。
“那倒也是,这山里如果还让鬼子占到便宜了,也白瞎这几年营生了。”
“我擦,一开口就是营生,土匪干上瘾了。你他妈的好歹也是副师长,出息点行不,这叫战术。”苏鹏飞起一脚就往颜望身上踢去。
颜望赶紧跳开,却指着萍乡方向大声说道:“好好好,战术。你回头看看,要是不打怵我就服你。”
苏鹏回头一看,还真打怵了,只见漫天的黄尘滚滚而來,一溜的车队后面,跑得沒有一点队形的国军挤满了整条公路,学问不咋地的苏鹏却立马想到一个词來形容,,兵败如山倒。
“老大,要不要山下的兄弟堵着他们。”颜望上前说道。
“堵。他们跑得这么狼狈,已经被鬼子吓破胆了,你要敢都他们,一准跟你拼命。这样,命令山下的兄弟把军长的那《精忠报国》唱得像公鸡打鸣那样响亮,再让所有的炊事班架起火,沿路蒸白面馒头,只等他们停下來,再派一些嘴皮子利索的兄弟,只管告诉他们,我们在这山上布下了千军万马,游说他们看看我们怎么打鬼子。”
“啊。就这样一伙熊蛋,我们请他们听、请他吗吃、还请他们看,值不值当。”
“快去。”苏鹏怒吼一声,同时又向颜望祭起了腿功。
颜望赶紧起跑,却也不忘拿出步话机喂喂起來。
苏鹏随即命令参谋长肖万林,马上落实颜正的第一旅,株萍铁扒得怎么样了,同时将这里的情况电告基地,让军长好歹再给第他们支援点武器弹药。
肖万林告诉苏鹏,颜正早就扒光了铁路上的铁轨,部队已经在铁路两边设伏,负责公路的颜义也已经在重要的桥梁上安装了炸药,一旦需要,调整定时器随时都可以引爆。随后才转身往山下的指挥部走去。
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肖万林,也是马回岭回來的兵,当初在刘鹤手里当参谋,按蒋浩然的意思,部队的关键部门,都必须是自己可靠的人,哪怕能力差点都行,可以慢慢培养,唯独沒有忠心的人不能用。所以当初在马回岭的参谋,现在基本上调到各师、各旅当参谋长了。但这肖万林可不止是可靠,能力也是几个参谋里面的佼佼者,正儿八经的黄埔毕业生,刘鹤也是考虑几个师长里面,苏鹏虽然打仗还可以,但学问差点,所以给了他一个这方面强的参谋长,至少可以互补。
狼烟起江山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