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然拍了拍刘鹤的肩膀,并沒有说什么,两人相视一笑之后,蒋浩然甩着阔步,头也不回,默契并不需要语言,一个信任的眼神,都知道自己该为对方做什么。
几辆运兵车扬起一路黄尘,疾驰而去,到了株洲之后,兵分两路,一辆汽车向东南,直奔南昌方向,余下的汽车却向北直往长沙。
攸县菜花坪机场。机场守备营长林三木,站在机场门口,搓着手來回地走动,这三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更何况又是这傍晚时分,寒气更胜,如果不是两小时前,接到旅部的电话,告知旅座要來机场,他也不会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受这个活罪。
自从被编入了南山独立旅,这面子是涨起來了,可这实际的效益不但沒有改观,反而被旅部派來的新副营长韩树根,管了军需这一块肥缺,部队的军饷倒是按精锐的份额,足月放,士兵们倒是欢天喜地,但对于自己也多不了几块大洋,却断了从士兵的军饷里,搞点抽头的大财源。原本以为搭上了南山独立旅的这架长梯,怎么也得往上爬一级,弄个团长当当,谁知等來等去,却等來一个督导队,这下好了,每天的早觉也沒得睡了,天还沒有亮就得起來带兵操练,连每个月都要去几次县城醉春楼转转的习惯,也被剥夺,想想都让林三木郁闷。
“营长,旅座还沒有來呀。”副营长韩树根,不知从哪里闪了出來,随口问着林三木。
“來沒來你沒有眼睛。”林三木瞟了他一眼,沒好气地说道。一见到这个韩树根,林三木就來气,他叫“三木”,偏偏这家伙叫“树根”,合着自己这“三棵树”,还得靠他这根“根”才能活一样。真他娘的晦气。虽然自己才是营长,可他还真沒有办法对付他,人家是嫡系。谁叫他就那么命好,当个俘虏还得跑到马回岭去当,偏偏就遇上不怕死的蒋浩然,还真真地把他给救了回來,捡回一条狗命不说,还成了英雄,成了英雄也就算了,还直接从一个俘虏兵升到了副营长,全天下的狗屎被他踩得干干净净,也不过如此。
“來了,旅座來了。”韩树根兴奋的呼喊声,打断了林三木的思维,只见一辆运输车风驰电掣而來,不用看里面的人,林三木就知道真是蒋浩然來了,凡是南山独立旅出來的人,一个个牛逼哄哄不说,连汽车都开得霸气十足。
顷刻间,汽车就到了跟前,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后,汽车的尾部居然朝林三木横扫了过來,好在他反应不错,赶紧闪到了一边,但却直接被随即跟上來的黄雾包裹了进去,气得他吐着口里的尘土,不禁破口大骂:“呸。呸。擦他奶奶的,哪个王八蛋开车,有沒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