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莹如实回答，是因为山伢子肯为她拼命，而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对她好，只对她一个女人好，千金难抵，万金不换，让她觉得踏实，幸福。

张小莹还记得当时徐锦荣的表情，是心痛，是悲悯，是无奈。

徐锦荣说，媚姌没有张小莹这么幸运，而且媚姌比张小莹更可怜，更凄惨，惨到什么程度？

十倍不止！

所以当年徐锦荣不忍心将媚姌打落黄泉，更不忍心将她斩灭，但是，也没有一个像山伢子这样实心眼儿的人，对媚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好。

徐锦荣说，厉阴之所以被称为厉阴，并不完全因为她是女人，阴气重。而是因为每一个女人都向往着幸福，但悲惨的境遇却给了她怨憎一切生灵的理由。

徐锦荣还说，他至今仍记得当年抓住媚姌时，媚姌对他说的那些话，句句血泪，字字锥心。

想散掉厉阴的怨气，并不是报了仇就行了，徐锦荣给了媚姌父爱，山伢子给了张小莹真情，而这个厉阴赵美蓉，拿什么给她？谁来给她？

这个问题，张小莹问过徐锦荣，徐锦荣回答说，缘分是天定的，不是谁想要就能得到，对于厉阴赵美蓉，他没有任何建议。

但徐锦荣又说，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既然碰上了，就是注定有缘分，只是不知道，是善缘还是孽缘，让张小莹提醒徐四和山伢子，一定要小心应对。

山伢子歪着头看张小莹，问道：“你摇头是啥意思？”

张小莹叹了口气，靠在山伢子身上答道：“没啥意思，就是觉得好麻烦呀。”

山伢子搂住她，笑着说道：“念个经有啥麻烦的，没事儿。”

“傻子。”张小莹闭上了眼睛。

山伢子看着她安详秀美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嘴唇儿上亲了一下。

张小莹一激灵闪出一米多远，靠着墙惊恐地瞪着山伢子。

山伢子一脸错愕地站了起来，张小莹惊叫道：“你别过来！”

山伢子愣住，半晌才问道：“你咋了？”

张小莹神情凝重地摇头，她跟山伢子之间已经过线了，她应该收敛了，在江边她就不应该亲他。

情感，会在习惯中慢慢淡忘界限，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性质就变了！

好一会儿，张小莹喃喃地说道：“我想去投胎。”

“投个屁！”山伢子突然火冒三丈，一步蹿过去将张小莹抱在怀里。

张小莹散成黑气，却被火行石出的红光阻挡住，再次聚形后，依然在山伢子的怀里。

张小莹惊慌地喊道：“你要干嘛？你放开我！”

山伢子的眼珠有点儿红，凝视着张小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让、你、走！”

“你……”张小莹开始心慌，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冲灵了？”

山伢子的眼睛越的红了，张小莹惊叫道：“干爹！干……”

山伢子吻上她的嘴唇，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嘴。

张小莹眼神一滞，片刻后，紧紧地搂住山伢子的脖子，火行石的红光开始漫延，将两人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