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伢子的胸口又亮起了红光,徐四也没说什么,错开许茹萍下楼了。
许茹萍皱着眉头回到家,进门儿问道:“徐师傅咋走了?事情解决了?”
图家婶子黑着脸不说话,她把徐四骂走之后,心里就开始不踏实,看到许茹萍领着图小东进来,图家婶子突然觉得后背凉,尤其对上图小东那种阴霾的眼神,更是觉得害怕。
这哪是一个孩子的眼神啊?这肯定有问题!
图伟说道:“徐四要两万,咱妈把他骂走了。”
“两万?”许茹萍脸色变得难看,徐四还真敢要。
但许茹萍没说什么,因为这是婆婆的事儿,她要是说得多了,倒像是心疼钱不顾老人死活。
图家婶子站起来往屋里走,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回屋躺会儿,要是睡着了,吃饭就别叫我了。”
回家的路上,山伢子忍不住问徐四:“师父,那孩子咋回事儿?我看他眼神儿咋那瘆人呐?”
徐四答道:“简单说就是鬼上身了,但具体情况不好说,他家人这个样子,咱也没法儿管。”
山伢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问道:“师父,以前你们家办事儿不收钱吗?”
徐四答道:“以前和现在不一样,我小的时候,最好吃的奶油冰棍儿才一毛钱一根儿,现在都涨到两块了,不一样了。”
山伢子不是很明白,毕竟他没挣过钱,也没花过钱,在家的时候顶多就是去打瓶酱油、醋啥的,不过听徐四的语气有些不高兴,也就不敢再问了。
晚上开门儿后不久,好几天不见人影儿的那个青年男子又来了,背着他那个双肩大背包,依然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但脸色却更加的苍白了,而且有淤青的斑点,像被人拿笊篱拍了似的。
这一次青年男子记得山伢子,一进门儿就问山伢子:“小兄弟,你们这个镇子怎么走不出去?”
一句话把山伢子问蒙了,下意识地答道:“你可以坐长途车啊。”
青年男子怔了怔,又问道:“长途汽车站在哪儿?”
山伢子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如果这个男的有问题,那是不是不应该让他离开?
山伢子叫徐四:“师父!”
徐四挑帘儿出来,对青年男子说道:“出门儿往右走,顺着路走到第二个岔路口儿左转,一直走就能看到了。”
“谢谢。”青年男子道了声谢,转身走了。
山伢子愕然看着徐四,徐四解释道:“不管他有没有问题,能离开咱这一亩三分地儿总是好的,我虽然会点儿法术,但也不能上赶着招事儿。”
“哦。”山伢子答应,在心里暗暗记下,不能上赶着招事儿。
又过了十几分钟,潘大河带着他儿子潘小龙来了,一进门就笑呵呵地跟山伢子打招呼:“庆山呐,去叫你师父出来一下儿。”
“嗳。”山伢子答应,说道:“潘叔坐。”
徐四挑帘儿出来,问道:“好了?”
潘大河从兜儿掏出一沓子钱,说道:“徐四,我是来谢你的,本来想装个红包儿,但没有这么大的,这是五千块钱,别嫌少,我家情况你也知道。”
徐四笑了一下,说道:“见外了。”
潘大河把钱递给山伢子,说道:“庆山,给你师父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