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浊峰峰顶崎岖不平的石地遍布着形态各异却皆没有面目的雕像以及用诡异文字刻着碑文的杂乱墓碑。黛雪熟稔而平静的走在石碑之间,她如同往昔身着月白织锦交领襦裙搭着烟紫色披帛,优雅而素净,与这诡秘而阴森的场景看起来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沿路走到尽头是一座紫黑色的石殿。如同任何宫殿一样,这个石殿恢弘庞大,却因没有窗户和露台而显得压抑而诡谲,且或许是建在山顶而周围除了矮碑外没有任何建筑和植物的愿意,石殿的存在乍一看十分的突兀。
黛雪抬手一挥,巨型的石门缓缓打开,她径自走了进去,步履甚至有些急促的慌乱。
门内是一条不见尽头的一人宽的长廊,长廊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那种未知的墨黑让人本能性的想要逃避,仿佛那里便通向罪恶的炼狱。
走至长廊的中间是一个圆台,圆台的前方分成了三条路:除了继续向前延伸的走廊,另外两条路一个是上行的阶梯,一个是下行的阶梯,而黛雪则选择了中间的走廊继续向前走去。
直至长廊尽头,一个身披灰白斗篷的男子背对着黛雪站在那里,他脚下所踩之处如同是延伸的廊径突然断掉,下面是无底的幽渊,四周则是凹凸不平的石壁,此刻闪着幽微的暗光。
“你来了。”男子便是靳焱,他没有转过身来却已经知晓身后是谁,空灵虚渺的声音回荡在幽渊长廊上方。
“我没有得手。”黛雪微微颔,眼睛看向一旁,然而面上除了不甘和愧意之外,似乎还隐忍着别的情绪。
“无妨,把他们两个引上来便可,待所有人聚齐了才好,我自另有打算。”
“‘他们两个’?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黛雪上前一步,抬头望着靳焱背影,语气较之刚才的轻细从容,此刻有了明显的埋怨。
靳焱闻言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缓缓向黛雪走来。当走到她面前时,靳焱面上竟是饶有兴趣的笑容:“你说什么?”
面对靳焱如此的神情,雪分明感到了一丝压迫感,然而心中的急切却迫使她继续质问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玄韶也进山来了?”
然而下一刻,靳焱便抬手掐住了黛雪的脖颈,十足十的狠力让她几乎窒息。
“我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时候,我的决定需要向你报备了?”靳焱边说边面容凑近黛雪的脸,直至两人的鼻尖只有咫尺之距,他手上再一次用力,“嗯?!”
“唔......”黛雪已经无法说话,喉咙里断断续续传来嘶哑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