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司顺子所指的方向,站着一位女性僧侣。因为真言宗的教规没有限制,她留着一头飘逸的长;长下面,是清秀而端庄的五官。法号真雅的女性僧侣身着洁白长衫,外面也披着土黄色袈裟。
真言宗为东瀛八宗之一,因为此宗重视念诵真言,故被后世称为“真言宗”。真言宗流传至今已有千年,在东瀛国各地的寺院多达数千座;筑地本能寺则是这数千寺院的总寺。
听到鹰司顺子的话语,晦光一郎心头一紧,他已明白:母亲的病情确实入了膏肓。
抑制住内心的痛苦,晦光一郎向两位真言宗高僧拜谢:“两位大恩,一郎日后定当重谢!”
“少主快快请起!”真致大师连忙扶起晦光一郎。
把汤药递给一旁的侍女后,看了眼又开始咳嗽的鹰司顺子,真致大师对晦光一郎说道:“以前,夫人的家族鹰司氏曾救援过本能寺,使它避免了毁于战火的命运。如今,能为夫人尽点微薄之力,是我们的无上荣幸。”
在侍女服侍鹰司顺子喝完汤药后,一旁的女性僧侣真雅大师走上前来,开始给鹰司顺子按摩穴位。
晦光一郎退到厅房,向身旁的真致大师询问道:“大师,我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请您实话告诉我,母亲的病情到底有多严重?”
深深叹了口气,真致大师开口说道:“阿弥陀佛!少主这样问,贫僧自然要以实相告。如今,夫人的阳寿已尽,每天喝汤药只能暂时续命;最多七日,夫人便会前往极乐世界……”
“大师,难道真没有办法了吗?”
紧紧抓着真致大师的双肩,晦光一郎颤抖着追问道。
摇了摇头,真致大师单手作揖:“善哉善哉,佛家有云‘爱离别’,少主的心情贫僧可以理解。看到深爱的母亲即将离开人世,与自己诀别,怎能不痛苦?可是凡事皆有定数,人力也无法改变啊!”
“是吗?”
晦光一郎松开了双手,失魂落魄地向屋外走去。他边走边喃喃自语:“我九岁得怪症时,被断定活不过十年;母亲使用秘术治好了我,时至今日正好十年,所以她才……这便是因果报应吗?天意为何如此无情?”
“天意本无情,人生多坎坷。若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便会产生执念,怨恨生而前路窄。”
听到这句话,晦光一郎犹如被锐针刺中,不禁猛然抬头。
房屋外的后花园里,盛开的樱花树下,一个白须老者正拿着锄头,做着松土的工作。
“知念总管,你怎么?”看到老者的举动,晦光一郎惊讶地问道。
原来,这个白须老者就是知念佐和雄。他忠心耿耿地为晦光家族服务了四十余年,曾经贵为主管,操持着家族的大小事务;如今,却在做着如此粗鄙的工作。
知念佐和雄抬起头,微笑着说道:“少主,别再叫老奴主管了。现在,老奴只是一个园丁而已。”
看到年逾六十的知念佐和雄气喘吁吁的样子,晦光一郎不禁脱口而出:“父亲为何要……”
“少主快禁言!”
知念佐和雄急忙伸手,捂住晦光一郎的嘴巴,“隔墙有耳啊!别因为老奴,而影响少主与家主的父子关系。若是那样,老奴就内心难安了”
说着,知念佐和雄拉着晦光一郎,来到角落里的一个小屋中。
看着如此简陋的小屋,晦光一郎询问道:“知念爷爷,您竟然住在这里?”
“虽是陋室,却合我心。”
示意晦光一郎坐下后,知念佐和雄低声说道,“纪元开启后,夫人的病情突然加重;我便遣人去往筑地本能寺,把相关情况告之寺院住持。家主得知此事后,因我的自作主张而大为恼火,命令我立刻离开晦光宅院;后来经过你祖父的劝解,才勉强留我做个园丁。能有这样的结果,我很知足了。”
知念佐和雄说到这里,紧紧抓住晦光一郎的手:“孩子,在这间屋子里,我才可以这样称呼你。看来,你已知晓了自己母亲的身体状况;所以,才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痛苦在所难免,但不能陷入其中啊!
身为大丈夫,不仅要披荆斩棘,改变可以改变的一切;更要有一颗宽广的心胸,去接纳不可改变的事实!古华夏的始皇帝嬴政,在一统天下的过程中,难道没有遇到改变不了的情况吗?”
听到这番肺腑之言,晦光一郎深受触动。他对着知念佐和雄深深鞠了一躬:“知念爷爷,谢谢您的这番教诲。我不能总沉浸在痛苦中,这就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望着奔出门外的晦光一郎,知念佐和雄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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