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无所不用其极。
伴随着英法联合舰队几轮炮火齐射过后,斯科特再次组织数万英军冲到了城下,重新架起云梯,再次起登城战。
同样,防炮洞内的沪军士兵们也迅速登城防御。
双方激烈交火,互有伤亡。
如果爬上来的英军数量少,沪军则用步枪进行射杀。如果数量太多的话,便用手流弹招呼,一颗手流弹炸死一大片。
斯科特既精明又狡猾,一开始登城的英军基本上都来自英国本土或者澳大利亚等地,后来斯科特采取同归于尽的战术后,便让印度锡克兵负责登城作战。
这样一来,每当斯科特现这一波登城士兵没有希望时,便会突然下令地面掩护步兵撤退,然后令舰队炮火进行无差别炮击。
用印度锡克兵换沪军战士的性命,斯科特觉得非常值。
然而。沪军也不是傻子,经过几次挨炸后,沪军开始变得更加小心起来,一看到城下英军要撤退的架势后。立即开始往防炮洞内疏散,这样英法联军的舰炮火力便只炸登城的印度锡克兵们了,大量减轻沪军士兵自己的伤亡人数。
十几轮战斗下来,印度锡克兵死伤过万,地面掩护登城的英军士兵也有数千人死伤,而守城沪军士兵伤亡不过七八百人而已。
斯科特的战术就是消耗沪军兵力。毕竟沪军只有五千来人,伤亡七八百人可是不小的代价。
然而,斯科特却没有料到印度锡克兵也不是傻子,很快他们就现斯科特让他们当炮灰,他们群情激愤,找斯科特讨说法。
斯科特无奈之下,只好让英军和印度锡克兵轮流攻城。
这样一来,英军本土兵的伤亡就不断扩大了,但额尔金并没有让斯科特停止,反而继续进攻,将英军陆战队的火炮全部集中起来,压制沪军炮团火力。
额尔金是孤注一掷的强攻定海县城,为此郑国鸿不得不抽调定海县城其他三个城门的兵来增援东城。
双方的战斗从早上打到晚上,又从晚上打到天亮,一直处于高度白热化状态。
英法联军人多,可以轮流进攻,但沪军兵力越打越少,伤员越来越多,士兵越来越疲惫。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七天七夜。
到了第八天上午,沪军第二十九旅已经从满编五千余人降到了不足两千人,还有有四五百人的伤员。
而英法联军也不好过,英军伤亡超过三万人,其中印度锡克兵占了大部分,法军的伤亡也达到九千多人。
“是时候了!”
额尔金找来斯科特和布朗司二人,开始执行计划。
计划是基于a计划的,a计划就是接连七天七夜的强攻,消耗沪军兵力,将沪军兵力吸引到东城。计划则是在第八天时,继续由斯科特带兵正面吸引沪军注意力,布朗司则率法军精锐绕道定海西门实施突袭,争取一战破城。
“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斯科特和布朗司二人都信誓旦旦,各自带领部队展开行动。
定海县城上,沪军官兵们已经累到了极点,但他们还在坚持着,因为他们心中都有一团火永不熄灭。
“弟兄们,恭喜你们,你们已经完成了李大人交给你们坚守定海县一个月的任务。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弃定海县城撤退,二是死守定海县城,与定海县城共存亡!”
城头上。郑国鸿给二十九旅的官兵们出了一道选这题。
这个选这题看似简单,实则却非常艰难。
因为沪军的官兵们跟其他国内的清军、湘军、淮军甚至是太平军都不同,其他军队当兵的只是混口饭吃而已,但在沪军当中,却不只是简单的当兵吃粮那么简单。
每一个沪军官兵都收到过教育。教育程度因人而异,这都归功于李卫国在沪军当中设立了参谋长制度,这些军中的参谋长平日里只管官兵们的生活和思想,这在后世解放军中叫指导员,用通俗的话讲,就是给军队洗脑。
“如果我们撤了,算不算逃兵,会不会受到惩罚?”有沪军战士问道。
郑国鸿回答道:“放弃定海县城,总司令大人不会怪你们,因为你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军人以服从命令和完成任务为天职,你们不算逃兵,不会受到惩罚!”
这时,参谋长陈澄突然补充了一句:“但如果你们离开了,定海县城内的老百姓们就要遭到英法联军的报复了,我们杀了那么多洋鬼子,不要指望他们不报复我们,这座定海县城恐怕要被屠城了。”
一听到洋鬼子们可能会屠城,官兵们顿时沉默了。
参谋长陈澄微微一笑,继续道:“当然。你们也可以继续死守定海县城,结果可能是守住了,也可能没守住,你们会跟定海县城内的老百姓们一起牺牲。但你们尽力了。就算战死,也是光荣的烈士,总司令大人会亲自将大家的名字写到牌位上,供奉于忠烈祠内,世代受供奉和敬仰。”
“如果洋鬼子们要屠城,那我们就不能撤了!定海县的父老乡亲们平日里养着我们供着我们。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没错,我们沪军的兵都是有骨气的,干嘛要撤,那不是怕了洋鬼子们吗?”
战士们顿时激愤起来,让他们抛弃定海县城的老百姓们撤退,他们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死守定海县城,战至最后。
这正是郑国鸿和陈澄二人想要看到的结果,在这关键时刻,必须要激战士们的斗志,否则凭这些疲惫到极点的士兵,以及剩下不多的武器弹药,是坚持不住的。
郑国鸿对陈澄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道:“高,还是参谋长厉害!”
陈澄笑道:“我就是干这个的,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挥我们参谋人员的价值。”
郑国鸿点点头道:“还真别说,平常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参谋人员,整天跟战士们谈话谈心,让战士们把我都当成魔鬼,却把你们当成奶妈,现在看来,还真有用!”
平日里,郑国鸿就跟陈澄不对付,经此一战,郑国鸿对陈澄的态度大变,仿佛瞬间变成了好朋友。
“敌人又进攻了!”
郑国鸿还想跟陈澄多说说话,却不料这时英法联军再次动进攻了。
二人不多说,顿时忙碌起来,一个指挥战斗,一个负责后方支援,各司其职,配合默契。
经过三个小时的激战,沪军再次击退英军的进攻,不过因为士兵太疲劳的缘故,伤亡越来越大,很多士兵在战斗中困得走神被敌人偷袭而招致伤亡。
“不好了,西门遭到法军偷袭!”
郑国鸿大吃一惊,暗道不妙。这明显是敌人声东击西战术,可惜这几天东门吃紧,不得不从其他三门抽调兵力增援,如今西门距离东门最远,而且只有一个排的兵力守卫,恐怕危险了。
“参谋长,东门交给你了!”
“警卫排,跟我去增援西门!”
不等陈澄回应,郑国鸿便带上警卫排火速前往西门增援了。
与此同时,西门遭到了布朗司指挥的上万法军猛攻,只有一个排的守军明显忙不过来,很快有法军士兵陆续爬上城头。
当郑国鸿带着警卫排抵达西门时,城头上已经失守了。
好在城门还在,西门沪军守着千斤闸,使得外面的法军进不来,只能不断从云梯登城。
郑国鸿带着警卫排迅速增援,不过也是杯水车薪,靠着先进步枪和手流弹勉强守住城门,却无法将登城的法军赶下去。
郑国鸿身边的战士越打越少,法军却越来越多,形势万分危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