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后来还有调查吗?”我细细想着他说的话,然后问道。
“有,不过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关于这起车祸的东西越来越少,也查不到什么东西。三年前,他们盯我盯得很紧,我无从下手,错过了最佳时机。他们告诉我,那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车祸罢了,还说肇事者已经死亡。但我就是不信,真的没法信,我连肇事者名字都不知道,也没有见过他的尸体。他们在案之后,一直拦住我,不给我任何机会。”庞虎说到这恼怒地打着路面,时间过去了三年,心里的伤始终还是没法抹平。
我问道:“所以红婆她和你一样,她不相信那是一场事故,觉得自己的女儿有可能被害。”
“我妈她根本没法接受白荷的死,听说白荷死掉之后,她整个人都疯了。后来她无意间看到我调查这一起事故的资料,知道我在查白荷的死亡真相,她大受刺激,被我给影响了。她认为白荷不是因为意外死亡而是谋杀。从那之后,她疯上加疯,开始到公安局去闹,问为什么不把凶手抓住?不停地闹,还打伤人,我被调走,她也是原因之一。”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感慨着说。
“白荷死掉之后,我带着她妈来到八里街生活,我尽可能地去开导和劝说。她怎么也听不进去,心魔作祟,每况愈下。她趁我不注意就会往所里去,求这个求那个,帮忙调查白荷的真相,抓住开车撞死白荷的凶手。所里人知道她是我的丈母娘,还真是尴尬,又不能对她怎么样?每次看到她就好像看到瘟神一样,我在所里好难做人,唉!有一次闹得实在太大,她把两名民警给打伤了,所长被激怒了,说要拘留。我新来不久,说不上话,只能忍着。”庞虎一面说着一面打着路面,我看到他的拳头都流血了。
我说道:“后来呢?红婆她怎么跑到杉树林去了?我看你跟她好像很久没有见面了,她都把你给忘记了,对吗?”
“她越来越严重,吃药也吃不好,整天说自己梦到白荷的鬼魂,白荷整天在梦里让她去帮忙报仇。一年前的某个晚上,我在执勤,没能在家看着她。她大概是又见到白荷的鬼魂了,留下一张纸条说她在白荷的鬼魂指引下去惩罚凶手。结果走了,人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这一年来都在找她,我甚至以为她死掉了。”庞虎懊恼不已。
“原来如此,开来她也能照顾好自己,走失那么久,人也没啥事儿。这一次,庞队你得看好她了。只是这件事,你为何不能跟所里说呢?”我不明白地说。
“不能说,说了我妈她会去坐牢,她走失之后,在附近的村落出现过,偷过东西,打伤过人,还差点杀了人,所里一直通缉着她。请你帮我瞒着吧!她老人家也不容易,我会把她看好就是了。我们先把案子给破了,我再辞职,日后我会好好陪她治病,让她康复。这是我欠白荷的,也是我欠她的。我会去弥补她所有的过错。”庞虎看来已经做好决定了,铿锵有力地说着。
看着他毅然决然的眼神,我能理解他的这份感情,他把该说的说完,我也不好纠缠下去,再说了,他也愿意做出牺牲。
下午四点多钟,吕茜她们的化验报告出来了,从那套红色香艳内衣从提取到一组指纹,这一组指纹均指向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黄爱丽,住在八里街北面的虹霞小区。我们都怀疑这个叫黄爱丽的女人和杀人鬼獒有着极大的联系,她很有可能就是养育这头杀人鬼獒的主人。
我和庞队带着人来到虹霞小区,找到黄爱丽所在的住所。虹霞小区地方比较偏僻,但住在这儿的都是有钱人,小区内都是豪宅。我们也查出这个黄爱丽是一家服装批市场的股东,身上有几个钱。她还是一名爱狗人士,八里街狗宠协会的女会长,据说养了不少宠物狗。
只是我们来到黄爱丽家的时候,黄爱丽家里没有一个人。我们破门而入,屋内很乱,地板上和家具上全是灰尘,还有不少的蜘蛛网,看上去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我们搜查这栋豪宅的时候,庞队看到了一个合照,合照上面一男一女,女的是黄爱丽,男的居然是林苏。
在黄爱丽的资料上,她目前是单身状态,并没有结婚,但照片内,她和林苏看上去感情很密切,像是在某个海滩边上度假。
黄爱丽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和林苏年龄明显不搭,也不像是夫妻,更不像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
我跟庞队提起食宫餐馆老板林苏的事儿,聊着的时候,楼上传来一个同事的叫声:“庞队,楼上房间内现了几具尸体,你们赶紧上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