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朝歌倒立着呢,就算可以倒立着挤出来一点儿,那也还差一位童子啊。
我正急着,重渊转到了阴木的另一边,阴木的树干很粗,挡住了我的视线,也不知道他在干嘛,过了一会儿,他就回来了,递给我一个青花小瓷瓶。
“重渊,这什么啊?”我把瓶子盖打开,一股尿骚味。
重渊咳嗽了一声,说:“大爷的第一次,便宜你了。”说完,还把脸撇到一边去了,傲娇得不行。
我看了看瓶子里那淡黄色的液体,心说这该不会是重渊小时候珍藏在阴木树下的童子尿吧?
“谢了。”我谢过重渊,把瓶子递给石朝歌。
还好重渊有这特殊的重口味癖好,不然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拿这棺材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王彻又递给我一个青花瓷瓶,我狐疑地看着王彻:“你不会想告诉我,你也有这个癖好吧?还随身带着呢?雪藏多少年的了?有没有过期啊?”王彻被我说得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
我心说也得亏他们送上这两瓶啊,不然我朝歌老大倒着尿尿……
咳咳,有伤大雅!
我赶紧把瓶子递给石朝歌,石朝歌接过去,把两种尿混合在一起,然后往棺材里伸出的绿手滴去,绿手的皮肤立即冒起了一阵阵黑烟,而且还有“呲呲”的声音,像人的皮肤被硫酸腐蚀了一样。
“啊……”
棺材里传来了男人的吼叫声,像凶猛的野兽的叫声。
叫声响动了很久,还是没有停止,那绿手上的皮肤完全融化了,露出里面的白骨头,阴森森的,看得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绿手想要收回棺材里去,石朝歌死死地压着棺材板儿,绿手不停地扭动着。
“小卜,五彩绳。”
石朝歌喊我。
“哦哦,来了。”
我忙把最长那根五彩线给了石朝歌,他把线一头缠着我的中指,另一头绕到了棺材上,连续绕了好几圈,棺材不停地轰动,过了五六分钟才慢慢地消停了,安静了下来。我就这样牵着五彩线的这一头站着,等着石朝歌下一步吩咐。
石朝歌从棺材上下来,徒手把我与棺材之间连着的五彩绳扯断:“没事了。”
重渊对着石朝歌打了个响指,“术法又进步了啊,石舟子那个老家伙一定开心死了吧?”石朝歌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话,只笑了笑。
重渊走到棺材旁边,一脚把棺材给踢开了:“终于把这两个祸害给铲除了。”
之前我们烧的人是总裁,那么面前这个就是猫头鹰了?
棺材盖子被重渊踢开,我伸长了脖子往棺材里去看,一具漆黑的尸体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浑身还冒着黑色的烟,脸上戴着一个猫头鹰面具。
被我猜对了,真是猫头鹰!
猫头鹰死了,秦观是什么心情呢?我不由在想。
重渊摸了摸猫头鹰脸上的面具,自言自语地说:“藏在什么地方了呢?”王彻问他在找什么东西?重渊回说,“猫头鹰有个宝贝,大爷我的身体在十年前淋了场雨,虚得很,需要那个宝贝治治伤。”
那场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非常好奇,可是我不敢问,不然铁定会引起这师兄弟俩又回忆起那不堪回的伤心往事,说不定又掐起来了,重渊现在对石朝歌的态度非常好,我可不能挑事。
我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可是王彻不懂,他张口就问:“淋场雨你就不行了?那什么雨啊?刀子雨啊?谁让你淋的刀子雨啊?你不是喊朝三爷大师兄么?他那么厉害,怎么还舍得让你淋刀子雨啊?”
重渊掏出把刀来,恶狠狠地对准王彻:“你个小王八再提刀子雨,大爷我一刀子捅死你。”
王彻跟个怨妇似的跺了下脚:“不问就不问嘛,干嘛这么凶。”
“滚!”
重渊一脚把王彻踢开了,王彻又扑了上去。
我拉了拉石朝歌的衣服,小声问他:“朝歌老大,猫头鹰那是个什么宝贝啊?”大费周章地跑到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厉害的宝贝啊?我非常好奇!
石朝歌回我说:“那个东西我也未见过,重渊的身体……”石朝歌把我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重渊以前修术的时候走了邪路,体内产生了一股邪气,邪气在他的眼睛里留存,令他一目重华,师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离开了。”石朝歌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刻,我让他别说了,他苦笑了下,继续说,“重渊离开的那天夜里下了一晚上的雷雨,我以为他早就下山去了,后来才知道,他在山门外跪了整整一夜。----其实重渊很单纯,像个孩子,他应该是受到了他人的唆使才练了邪术,我下山来,也是为了找出当年的真相。”
我从来没想过石朝歌会这么快跟我坦白,心里挺吃惊的。
回头去看,重渊正跟王彻打闹着呢,头眉毛都是雪白的,脸红红的,眼睛虽然还是一只眼睛两个瞳孔,可是此刻看上去,却不那么骇人了,反倒是多了一点清灵活泼的味道,的确像个调皮的孩子。
石朝歌说:“小卜,我现在寻找符印,并不完全为了你,也是为了能够治好重渊的邪病,我希望你能理解,倘若重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莫要跟他计较,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