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韦威进来，我把左青木和他做了一个介绍后，俩人也算是认识了，我问韦威刚才去干嘛了，他就很无奈地说：“还能干嘛，去安抚了汤素梅了，她三天两头的来催我们别墅的事儿，今天非得让去她的老家的房子那里做场法式，说是她最近老做噩梦，我过去看了看，啥事儿没有，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吓的。”

提到汤素梅的事儿，我心里其实也愁，因为我和韦威接了一个我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还提前收了钱，如果完不成任务，那我俩不就成骗子，成江湖上那些骗吃骗喝的神棍了？

不过现在好了，我师伯既然肯出面，那这事儿十有八九就稳了。

正在我心里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左青木就突然说了一句：“韦威，你是玄空道人的弟子，对吗？”

韦威点了下头说：“没错，我师父正是玄空子，悬空道人。”

左青木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下去：“我们这一派跟你们玄空独枝一派素来没有交际，这次的事儿是你和石勇一起担下来的，我师父出面，那是因为小勇是我师父的师侄，师伯帮着师侄也在情理之中，可你呢？如果我师父把整个事情都解决了，你是不是就欠我师父一个大人情呢？这是你们的局，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啊？”

我一直觉得我和韦威是朋友，我师伯来帮我，顺道帮一下韦威，也是举手之劳，左青木的这些话就让我觉得有些别扭，甚至有些下不来台了。

韦威脸上也是忽然尴尬起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跟我一样，是道行的新人，这里面的规矩也是听的多，懂的少，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左青木的话。

我想说两句为韦威圆场，可是却被我师兄左青木给拦住了：“小勇啊，你先别说话，我知道你和韦威是朋友，可那是你的朋友，不是我们师门的朋友，道上的规矩，该怎么算，还是要怎么算的。”

我一时被左青木堵的也说不了话，韦威则是踌躇了一会儿就道：“左大哥，我，我还没出师，身上也没有啥好东西，司马天师能看在眼里的自然是少之又少，不如这样，如果司马天师肯帮我解决这件事情，那我韦威就欠他老人家一条命，如果将来他老人家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韦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是要我的命。”

韦威身上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恐怕也只有他的这条命了。

想到这里，我就忽然觉得我和韦威两个人太过卑微了，好吧，其实我比韦威好一些，我有画符的天赋，单凭符箓我也能讨口饭吃，加上我还有柳师父，司马师伯两个大腿抱着……

好吧，其实韦威也有师父，只是他的那个师父联系不上而已。

对于韦威的这个提议，左青木似乎十分满意，就点点头说：“韦威记住你的话，你的这条命我师父不要，不过会交给小勇，如果我师父帮你做了这件事儿，那以后不管生了什么事儿，你都必须要护着小勇，哪怕是违逆你们组织的事儿，你明白吧？”

左青木说到这里我就愣住了，我本来以为我的这个师兄是“无情”，可却没想到他从韦威那里讨来的所有好处都是给我的，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我？

我心里此时反复不已，韦威是我的朋友，可他的心却一直向着他的那个组织，遇到一些大事情，如果没有所谓的组织肯定，他也未必会全力帮我；可左青木，他是我的师兄，我们毕竟算是同门，有着更深一层关系，就算我们平时不见面，我也是他的小师弟，他也是我的师兄，我们的关系更亲近一层。

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人际关系的复杂，复杂让我有些不知道该亲近谁，疏远谁？

听到左青木的话，韦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以三清道人的名义起了一个誓。

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其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倒不如说我选择了逃避，我不愿意去破坏我和韦威的朋友关系，又不想坏了我和左青木之间的师门情谊。

这边的事情谈妥后，我们三个就去龙安镇上找了一个馆子吃了顿饭，然后左青木就领着我们去了县城的火车站接司马师伯。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我就试探性地问了一些关于师门的事儿，而左青木则是一一回避，最后告诉我道：“小勇，我知道你心里对咱们这一派有很多的疑问，可回答你这些问题的人，不是我，你要问的人也不应该是我。”

我反问我应该问谁？

左青木就说：“这个啊，机缘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现在吗，还太早！”

啥时候左青木说话也变得这么罗里吧嗦了，不说就不说吗，弄那么有的没的大道理出来。

他不说就算了，这次遇到司马师伯了，我就看看他会不会破例告诉我一些师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