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飞雪不断，师心鸾忙的时候，坚决不许娇娇出门。小丫头整日闷在屋子里，呆得久了，所有玩具都失了趣味儿，天天嘴巴噘得老高，幽怨的望着亲娘。师心鸾无奈，便根据现代溜冰鞋为样本，稍加改造。选了几个丫鬟出来，让有武功基础的乐槐教她们在结了冰的湖面上溜冰。

女子身姿轻盈，穿着不同颜色的大氅在冰上旋转，像是翩翩彩蝶，犹如仙落凡尘。

娇娇第一次看的时候满脸惊叹，嘴巴张成了o型，雀跃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到现在还惦记着。

女儿声音软软糯糯的，再硬的心肠也都融化了。

师心鸾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好，等这几日娘亲忙完了，就带娇娇去看。不过这几天娇娇也要答应娘亲，这几天乖乖听话，不许哭也不许闹，更不能贪玩儿。”

娇娇知道娘亲很忙，懂事的点头。

“好。”

“乖。”

师心鸾欣慰的搂过女儿，奖励的在她脸上亲了亲。

娇娇开心了，又去逗豆豆。

这时候，紫霜走进来。

“王妃，云阳公主和二少爷来了。”

师心鸾一顿，让人将桌子上的账本全都撤掉，然后召来娇娇，耐心道：“娘亲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不能陪娇娇了，娇娇先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娘亲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娇娇有点不舍，却还是很乖巧的点头，“好。”

乳娘随时都守在娇娇身旁，师心鸾又吩咐乐槐和紫霜在这里看着娇娇，这才带了一个二等丫鬟去了待客的花厅。

师奇都下朝了，楚央还未归，想来不是去了东宫，便是在皇宫。

短短七日，云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还在孝期，穿着一身白色孝服，厚厚的披风越衬出她娇小的脸蛋，眉眼都不复新婚那日见到的开阔明媚，却也不似消沉，更多了些坚毅沉敛的味道。

十六岁的姑娘，在她的前世，还是个在校生，应是青春最美好的年华，却在新婚第一日，便历丧母之痛。最残忍的，是丧母背后的真相。

心中一叹，师心鸾命人拿了暖炉过来给云阳捧着以驱寒。

云阳接了，轻声道：“多谢长姐。”

师奇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和怜惜。

云阳对他笑笑，然后看向师心鸾，“母妃，是自杀。”

师心鸾一惊。

“自杀？”

云阳点头，“那日我在萃羽宫，看见母妃的遗体，她的确是被尖锐之物所杀，那簪子也的确是皇贵妃所有。不，现在应该称雪妃娘娘。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她。最初就连我也以为是雪妃娘娘所为…当日后宫起火，是我母妃与德妃联手，雪妃因此失了后宫权柄。因此报复，也是说得过去的。”

她低下头，面容苦涩，带着微微凉薄。

“可那日我现，母妃右手虎口有一道细不可查的伤口，我又检查了那支凤凰朝日金步瑶，看见步摇的金凤翅膀上沾有血迹…若是雪妃杀的母妃，她握着步摇的时候，应是簪身，而非头部，不会伤了自己。所以，母妃是自杀，她手上的伤口，是故意留下的给我看见的…”